莫尘戾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也不知是被蛊虫折腾的,还是被她气的。
月奴双一直是踮着右脚在走路,见他问自己的脚,便咬牙放下后脚跟,装作无事地在他面前走了两步,“又不疼,没事的。”
其实每走一步都如针扎。
莫尘戾冷哼,蹲身抓住她的右脚。
“干、干什么?!”月奴双想收收不回来。
他也不留情,拇指稍一用力,摁在她的伤处,顿时听见一丝强忍的抽气声,“不是不痛么?”
月奴双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抓起砧板上的蒜,伸到他嘴边,“你好意思说我?吃蒜吗?知道你爱吃,给你煮的蒜蓉粥、凉拌蒜片和大蒜炒蒜皮,您可别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务必吃光光好吗?”
莫尘戾瞪着她。
大爷的,他还没发火,她先吼起来了?!
月奴双也气咻咻地回瞪他,猛地抽回自己的脚,不料王爷却没有握太紧,反而是她用力过猛,伤处正好撞到身后搭灶台的石桩上,痛得头晕眼花,身子一软,跌坐在地,眼眶就红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莫尘戾根本来不及扶她。
“你对蒜过敏为什么要吃啊?你是不是傻?”她的眼中有晶莹闪烁,不知是痛极了,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在那一瞬间全涌上来,但她仍生生憋住不哭出来。
莫尘戾看她这样,方才淤积在心中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自责,他起身走向她,在她面前蹲下,食指在她额间轻轻弹了一下,“那你呢?”
他的面上没有表情,眼眸却柔意浓浓,就像沐浴在阳光下的清泉,用手一掬,是暖的。
她不禁失神,片刻后才想起自己还在生他气,故而别开头不理他。
莫尘戾挑了挑眉,微微笑道:“人小,脾气不小。”
月奴双不甘示弱,斜睨他,“人老,倚老卖老。”
须知这小女人发起脾气来,是很彪悍的。
他也不恼,将她拦腰抱起,欲出厨营。
“等等,我快做好了——哎呀,我还在生气呢!放我下来!不要跟你走!”她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乍然又落进他的怀抱,令她有些惭忸,只得硬板起脸,给自己壮底气。
莫尘戾没有理会她,径直出帐。
月奴双气结,帐外无数双眼睛刺啦啦地聚向她,她不好继续嚷嚷,把头埋得低低的,希望别人看不见她。
还是知道羞的。
莫尘戾微提了提嘴角。
宫河走过来,“王爷……”
“把那些端来。”他淡淡地说。
月奴双听到宫大哥的声音,霍然抬起头,求救似地望向他,奈何宫河低着头,看不到她发出的讯号,她放弃抵抗,“宫大哥,粥可以起锅,药还要煎小半刻……”
已离远。
一路上巡防的士兵、路过的官员将领皆向她们投来好奇的注目礼,胆子大的借着请安问候之际,抓紧时间多看月奴双两眼,那样子就像是恨不得把她扒光了剔出骨头来仔细研究。
月奴双闷闷地说:“王爷,这样被人撞见真的好吗?”
“你也知道不好,为什么还要乱跑。”
月奴双一时噎住,“我是说,对您……不太好。”
“怕什么。”莫王爷年过三十还未成家,坊间说他断袖、怪癖、隐疾等等各种流言蜚语、奇葩传闻讲上个三天三夜也讲不完,连他的皇兄,当今圣上都差点信了。
“那我呢?我好歹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啊!”
莫尘戾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笑了。
这不屑的笑容尽收她眼底,简直是奇耻大辱,对她造成了一万大板子的伤害,“你笑什么?我不是清清白白?我不是姑娘?”
说话间,他已抱着她走回自己的营帐,对于她的滔滔怒火,王爷也不安抚,将人丢到卧榻上,转身就走。
扔下一句话:“再敢乱动,后果自负。”
语气平淡,却令月奴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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