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轮到林水和她同桌值日,我帮林水打扫着地上的“飞机残骸”。
林水埋怨地说:“真是浪费纸张,太不环保了。”
“可不是么,纸张质量这么差,连擦屁股的资格都没有。”
林水听了笑了笑,说:“纸张质量差不要紧,关键是题的质量也不行,比我刚买的一套《试题调研》差多了。”
我听说林水买了新书,而且这书名自己还是第一次听到了,顿时来了兴趣,于是问:“这《试题调研》讲什么的呀?”
“也只是复习资料而已,一小本一小本的,不过题目比较新颖,有创意,也有些比较有趣。”
“可以借本给我看看么?”
“当然可以啦。”
“那今天下午去你家看看可以么?”我鼓起勇气说了这句话,眼睛不敢看林水。
“好啊。”没想到林水这么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她又说,“对了,你的《刘墉文集》我看完了,还放在家里呢,正好待会可以还给你。”
“哦。”我心里一阵窃喜,以至于不知道要说啥好了,只得继续说“书”,于是问,“你比较爱看谁的书呢?”
“我比较喜欢女作家的作品,像三毛、张爱玲啦,她们写得比较细腻感人。不过男作家的书我也有看的,比如刘墉、余秋雨,还有李敖。其中我最喜欢刘墉的文章,语文平实,道理深刻,像淙淙流淌的清泉;李敖比较罗嗦,跟急流一样,滔滔不绝;余秋雨的则像暗流,太深奥了。古典的和外国的名著我也看过几本。”
一说到书,林水总是很兴奋。看着她如数家珍地罗列一些书名,我觉得挺有趣的,这时候的她最美丽、最可爱了。有文化、有气质的美女才是真正的美女!
“哇,你都看了这么多书啦!怪不得成绩那么好。”我赞叹地说,“我就没你那么好学咯,女人的作品我几乎不碰,洋人的东西我又不喜欢,古典的只看过《论语》和《三国演义》,现代的就喜欢刘墉和韩寒了。你是如数家珍,我是屈指可数呢,嘻嘻。”
“呵呵,我也只是‘好读书,不求甚解’而已啦。”林水谦虚地说。
帮林水打扫完教室,我就和她一起骑车去她家。
途中经过一座小山丘,那山丘圆圆的,像个半球放在地面上。山上主要是杂草,山脚也有一些杨桃树。小时候我来这里玩过几次,摘杨桃吃。这里的杨桃都是酸的,小时候不知道,于是随便爬上一棵,摘一个杨桃咬了一口,酸的,扔掉,再爬上另外一棵,还是酸的……把这里的杨桃都尝遍了,还找不到一棵是甜杨桃树。
酸杨桃一般没人要,就像没人疼的孩子,长得并不肥硕。不过这也好,小巧精致的杨桃,有棱有角的形状,黄绿黄绿的颜色,错落有致地挂在树梢上,看起来倒也挺美的。杨桃一个个烂熟了之后就掉在地上,发酵了,散发出一阵阵酒香,闻起来倒是挺醉人的。
我和林水经过山脚,林水指着树上的杨桃说:“好可爱的杨桃哦,小小的,黄黄的,都成熟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呢。”林水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都掉了满地都是,好可惜哦。”
“这杨桃都是酸的啦。”我泼了冷水。
“你这是吃不杨桃就说杨桃是酸的。”林水开玩笑地说。
“我小时候就学神农尝百草把这些杨桃都尝遍了,都是酸的。”
“怪不得没人要呢。”林水眼珠一滚,好像想到什么事情,然后说,“这倒让我想起了‘路边李苦’的故事。”
“哦?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讲的是魏晋竹林七贤之一的王戎,他七岁时,看到路边的李树果实累累,甚至压折了枝条,却没人不去采摘。于是他根据生活常识进行了一番推理:路边的李子或者是甜的,或者是苦的,如果李子是甜的,早给过路人采光;这颗长在路边的李树居然果实累累,必然是苦的无疑了。”
“哦,原来这样的小事也有逻辑在里面的啊,难怪理论家们那么能吹了。”我指着山丘对林水说,“你知道这山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呢。”林水摇了摇头。
“我知道,叫龙眼山。”
“龙眼山?怎么连一棵龙眼树都见不到呢?我看你是弄错了吧,应该叫杨桃山才对。”
“此龙眼非彼龙眼也。”我卖起了关子,得意地说。
“愿闻其详。”
“这是有段故事的,相传很久以前,这里有一条黑龙,经常作怪,扰乱村民。这时来了一位手执宝剑的天神,他为了与民除害,跟黑龙打了起来。在打斗过程中,黑龙的一只眼珠被天神的宝剑刺中,掉了下来,落在这里就成了一座山丘。黑龙落败而逃,人们为了纪念天神的战利品,就把这座山丘叫做龙眼山。”
“原来还有这么奇怪的故事啊,亏你还知道呢。”林水笑着说。
我们骑着车,一路有说有笑。
突然天空乌云密布,快要下大雨了。这夏季的天,孩子脸,说变就变。
“咱们骑快点,快要下大雨了!”我着急地跟林水说。
“不用急,就快到了,再说,淋点雨也无所谓啦,我都好久没淋雨了。”
“不会吧,你还喜欢淋雨啊,怪不得你叫林水呢。”我调侃地说。
“呵呵,也不是喜欢淋雨啦,只是每次被雨淋我都会想起苏轼的《定风波》,现在好久没淋雨了,都快把这首词忘记了呢。”
“哦?什么好词,念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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