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有云:“民以食为天。”食堂也理所当然地成了天堂。然而天堂与地狱其实是没有界限的,天堂和地狱的人都是拿着长长的勺子在舀东西吃。地狱的人想舀给自己吃,却由于勺子太长,没法送到自己的口中;天堂的人则互相舀给对方吃。
如果你还以为一中就是天堂的话,那么当你进入食堂,你就会发现原来天堂与地狱真的是在一起的,而且这地狱深不可测。
我们班的教室离食堂较远,于是下课铃还没响,班里已经逃了大半,其余的则已收拾好书本,“两股战战,几欲先走”。老师也知道我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于是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老师不怕吃不到饭,因为他们有专门的窗口,好菜好饭。
下课铃如冲锋号,一响,所有人都“轰”地一声冲出教室,直奔食堂。目标惊奇地一致,步伐如此之神速,这在学校的其他活动上是见不到的。路上你追我赶,互不谦让,不知情者还以为同学们快饿坏了,或者是食堂的饭菜特别可口,生怕被别人先吃光了。其实大家怕的是排队。
长长的一条队,一排就得排上几顿饭的工夫。于是大家都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迟一分钟并不只是迟一分钟,比六十个人都迟一分钟,那就是迟一个小时。
本来排队是不要紧的,也是应该的,可气的是竟有许多人插队。于是队越排越长,自己拿着饭盆站在那里,能够半天原地不动已经是很幸运的了,有时甚至越排越向后退。学校有时候也会组织一些人来抓插队的,但总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于是插队者屡禁不止,且有发展壮大之势,他们有自己的口号:没有插队就没有高效率!
说到高效率,也有更文明的做法,那就是分工合作,一人排队打菜,另一个则排队打饭。于是我也常常和程中环这么合作。
其实排队并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排了半天的队,得到的却是一盆很难下咽的菜。的确,食堂的饭菜简直就是给猪吃的,只不过人先吃了而已。于是怨声载道,不过大家都是敢怒敢言却无可奈何。
食堂方面有时为了平息民愤,也会加菜。虽说是加菜,充其量也只加了个肉丸。这肉丸个头倒是挺大的,可惜往往无法下咽,不是半生不熟,就是有股异味。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大伙只得望肉丸而兴叹,又糟蹋国家粮食了。
饭是自己盛的,要多少有多少,当然便宜没好货。有的人盛了满满的一盆,吃不到几口,就全倒了。问之,则答:“盛多一点,饭不容易凉,吃里面的就可以了。”我于是恍然大悟,偶尔效仿之。
吃完饭自己要洗自己的饭盆,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瓶洗洁精,一般都放在食堂里面。但有些人就是自己不买,专门“利”(利用)人,毫不“利”己,顺手牵羊,还理直气壮地说:“窃洗洁精不能算偷,是借。”
我新买的一瓶洗洁精用了几天就不翼而飞,后来看到别人都有做记号或者写上自己的名字,还有的更绝,写着:“偷洗洁精者死”!
我于是也写上自己的名字,这下虽没被偷走,却常常被人借用,没多久也就用完了。无奈之下,只得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一开始几天还安然无恙,以为当了隐士从此就可以平安无事,以终余年了,不料最后还是无法幸免于难。不由得仰天长叹:“食堂之大,竟无我洗洁精藏身之处!”
学校的伙食制度是封建而专制独裁的,学生们每个月初都要交一次伙食费,每个星期学校会发整个星期的饭票,每次打菜时撕下一张交给饭堂,饭票过期作废,不能退钱。这等于你不吃饭还得算你一顿饭的钱,天下竟有如此不公之事!
于是我们年级有好几个班长联合起来要向学校讨个说法,要求实行自愿原则,然而最终还是无功而返。我问为什么不联合高年级的班长一起去呢,班长说,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早就知道说了等于没说。
学校的领导都是独裁者,大独裁者!除非你的建议对他们有利,合他们的心意,否则他们是不会听你的。就算你的建议多有创意,对学生多有利,只要损害他们一丁点的利益,或者让他们少得一丁点的好处,他们都是不会听你的。
程中环这个星期的饭票弄丢了,我俩只能合吃一份菜。菜少,我们总是互相谦让,不知不觉倒吃了许多饭。我平时是吃不下这么多饭的,没想到和朋友分享之后,胃口竟变得这么好,怪不得俗话说“独食难肥”。
人生吃喝拉撒,一中的吃喝已经让人叫苦连天了,没想到这拉撒也不让人好过。教学楼每层楼只有一间公厕,里面只有五个小厕所间,虽说有小便池,但太靠近门口,没人好意思去撒尿。于是同学们无论大便小便,都要到小厕所间里面去,这样作为男人的优势也就荡然无存了。
于是下课铃一响,许多人也都像冲去食堂一样,往厕所冲去。不一会儿,厕所里也排起了长队,里三层,外三层。其实男人撒尿也相对简单,只要把拉链一拉,屁股往后一翘,上身前倾,左手按下内裤,右手掏出小弟弟,然后像夹香烟一样用夹好。在尿的过程中,有的人低头观察欣赏,有的人抬头望天,很销魂的样子。尿完后,抖擞一下,就可以收工了。
有些人尿尿都要在厕所里搞上半天,好像尿本来是没有的,来到厕所才开始酝酿的。厕所外面的人有的等不耐烦了,往门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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