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院里,人声嘈杂,陈忆安有些凌乱地站在挂号处,天,这么大一栋楼,满眼都是人,医生护士平时到底都是怎么找到自己屋子的?正满心感慨的时候,已经排到了她。
挂号处的工作人员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这个显然刚刚神游回来的姑娘,问道:“什么问题?”
“牙,牙疼。”陈忆安右手握着手机,左手指了指微微有些肿的脸颊,“听说还是医院看牙比较专业,想挂个牙科。”声音还有些含糊不清。
工作人员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五个值班医师,就只有沈医师一个人下午还没排上班,其他四人的预约都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扫了眼表,下午两点了,沈医生交流汇报也该完了。于是没有过多犹豫,接过她的病历本,键入信息,开好单子,说:“七楼牙科,第三诊室,沈医师。”陈忆安忙不迭地接过收费单。“谢谢”两个字还没出口,那人已经望向她身后,“下一个。”
陈忆安吐吐舌头,没有被抢白后的尴尬,只是感慨,医院的工作量还真是大,好辛苦,好辛苦。站在一楼大厅,偶尔有行色匆匆的护士,拿着病历或药物四处穿行,更多的还是像她这样一脸衰相,无所适从的患者。
说起她的牙,她可是极其无语。从小生得一口好牙,又白又齐,谁见了都夸,这姑娘长大以后省事,完全不用整牙,每颗牙都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没凸出来的也没有后陷的,两颗小虎牙略略长过四周的牙,整个人一咧嘴笑起来,无比俏皮,透着股机灵劲儿,可爱极了。
被夸得多了,陈忆安对自己的牙也格外上心,每天早晚两次,一丝不苟地刷牙,也很少吃糖,怕长蛀牙。可是几个月前,她刷完牙后照例去照镜子,发现左侧后槽牙上有一个小黑点,开始觉得是脏东西,因此刷得更仔细了,可没想到,半个多月前,那颗牙突然疼了起来,依旧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她对自己的牙自信,完全没有往它是蛀牙方面想,以为牙疼只是因为上火了,直到这几天,喝水都疼得不行。摸摸那罪魁祸首,它竟然还可怜巴巴地晃了两下,吓得陈忆安不轻。
中午闺蜜笑笑临飞北京之前,约她吃饭,自己对着喷香的小火锅,吃的那叫一个香甜,打了个饱嗝之后,像是才想起对面的陈忆安,一脸疼惜,实则内心窃喜地说:“你怎么不吃啊?来来来,快吃,跟我客气什么。哦,对,牙疼!”顿了顿,她一本正经地说:“安安呐,别撑着了,去医院看看吧。瞧你这半个月,都饿瘦了,我多心疼啊。”
陈忆安在白白的蒸汽后凝神望了笑笑半天,看的她心里都有些发毛,才幽幽地开口,“笑笑,你想笑就笑出声吧,你现在的表情……太精彩。”陈忆安都不好意思揭穿她那不靠谱的闺蜜,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一边吃火锅一边看自己纠结,以此为乐,真心下了不少饭。
憋了一中午的笑笑,此刻终于忍不住破了功,手擂着桌面,上面的盘子筷子很不自在地抖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还是你了解我,”笑笑真就笑了个够,眼泪都挤出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临走了,还非得拉着你吃个饭么?就为了这个,哈哈哈哈,安安,你像个包子一样……”说着还要上手,戳一戳她肿起来的脸。
陈忆安赶忙打掉她的咸猪手,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强忍住扇她的冲动,起身欲走。笑笑结了账追出去,还补了一句,“一想到去北京就看不到你这痛苦的表情,我就觉得有点不甘心,所有走之前还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看你痛苦一会儿,哈哈哈哈。”
陈忆安忍不住了,打开背上背着的双肩包,掏掏掏,嗯,掏出一个小抱枕,打不残她。照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就挥了过去。笑笑象征性地躲了两下,便借口赶飞机逃之夭夭。平日里陈忆安伶牙俐齿,哪能像现在这样任她取笑?放着这便宜不占,她萧笑绝对是傻。想到这儿,笑笑还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再多损她两句?
于是几分钟后,陈忆安手机上又出现一条短信,“晚上到了北京,我一定得去吃烤鸭,有木有。”“吃吃吃,吃死你。”陈忆安回到,她可是一根一根吃挂面,吃了半个月的人啊,本来就有些低血糖,再这样下去,她就算横尸家中也没人知道啊!
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去医院。笑笑收到她说“要去医院”这条决心赴死似的短信之后,满足地笑了,赶在登机前最后一刻,坚持调戏道:“小爷在首都的美食街等你!”“……”
所以这会儿陈忆安拿着手里的病历本,还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真就脑子一热来了医院?
偌大个医院,只有三部电梯,单号楼层一部,双号楼层一部,还有一部是医生专用,运送病人的。挤在等电梯大军中等了快十分钟,才勉强上去。她很少来这么多人的场合,作为一名资深宅女,大学毕业后她果断选择了当编剧,偶尔在网站写小说,倒也赚得不少,因此更加剧了她不外出的情况。
每天窝在家里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或是对着厨房琢磨美食,宅的人神共愤。让她出门无外乎“家里没菜了”“外面有好吃的”,再长一点呆在外面,就是偶尔跟组进店拍戏。
笑笑每次都很纠结,本着一个吃货的心,她是希望陈忆安宅在家里继续精进她高超的厨艺的,但是眼看着她都25的年纪了,又怕她就这么剩下了。想到这儿,她莫名觉得,这年头,好人难当啊,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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