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吃这么少?”沈长风看了一眼她的碗,对眼前这个女人小猫一样的食量感到惊讶,几根面条就把她喂饱了?也太好养活了。“你看上去有些瘦。”他说着,从她碗里挑出些面条,埋下头两口又吃完了。
主要是牙疼,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他喝完最后一口面汤说:“补了牙之后牙就不会疼了。除了前两天要注意不能咬硬物,牙也可能会有些酸胀,很快就会恢复。不会影响你进食了。”
他曲起手指,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两下,示意她不要发呆,陈忆安吃完最后一口面,他把碗筷拾走放到水池里。陈忆安亦步亦趋地跟过去,见他没有要洗碗的意思,挽起袖子来就要洗碗,几秒种后,凌乱了,声音有些发涩:“沈医生,”她说:“洗洁精在哪?”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来的。她拆开包装一新的一副碗筷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个家里只有筷子上没土的人,不会洗碗的。
沈长风思考良久,在碗橱最下方掏出一瓶来,买碗的时候赠的。她呼出一口气,还好,不用挑战她用肥皂刷锅刷碗。
“你可以放在那儿,我叫打扫的阿姨来洗。”他声音里满是疲惫,绝对不会自己去洗碗,但是不太希望再役使一个小女孩去洗碗,“对手不好。”
“你快去休息吧。”她推着他出去,“你……”他满是无奈,这个小丫头。陈忆安不想跟他讨论谁洗碗的问题,她是北方人,从小就承担刷碗的任务,来到南方之后,反倒是对笑笑从来不洗碗的行为感到惊讶。她习惯照顾人,很顺手,很正常地就会去关怀别人,笑笑每次喝醉酒或者吃饱饭后看她跟请来的阿姨一样收拾来收拾去,都会感慨:“北方的女孩子都像你这么勤劳?”至少不会碗也不刷。
洗完碗出去的时候,沈长风屋子里已经黑了灯,客房里给她备好了睡衣,挺厚的一身,她不想在别人家里洗澡,也没有换洗的衣服,只拿水洗了脸。水台旁整齐地放着一条新毛巾和牙刷,杯子是一套的,一蓝一粉,他的那个有些旧了,而她眼前这个粉杯子还簇新。
有一种,过日子的感觉。她默默想着,龇牙咧嘴地小心刷牙,明天晚上她也得飞北京,后天下午开会,再飞新疆跟组拍摄。其实她还是想呆在家里,但是这次古装剧是大制作,原著作者也是她在网站上认识的熟人,因为读研还没有放假,所以拜托她先全程跟进。想到后天上午还可以补觉,她很欣慰。不过开拍前前十集得定下来,发回来的反馈她还没有改完,卡着重审的点写不是她的作风,拍拍脸,晚上睡了一会,还是挺精神的,于是决定熬夜赶出来,明天也好和房东商量一下钥匙的事情。房东远在国外,找她借钥匙不现实。但是必须得回去,行李不重要,重要的是证件。
毛巾牙杯摆摆好,她满意地笑了,拍拍手回客房,给电脑插上电赶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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