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个人。”陈忆安有些气,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手里的药片抠出来,“不许这么吃。”他抬头睁眼看她,眼神有些涣散,还有几分委屈。嘴唇不自觉地嘟起来,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地上。开始耍赖。
陈忆安把他外套的拉链拉下来,给他脱了外套,又把他从地上扯起来,架着回了卧室。他没有再无理取闹,乖乖跟着她进了卧室,只是把大半的力气压在她身上。床上有些乱,没收拾完的行李,刚脱下的睡衣,都胡乱堆在床上。
他自发地扑到,陈忆安实在架不住他,也被他压在床上,压在他身下。温顺如她也想骂人了。坐起身来把他往床里推了推,掀起被子盖住他,把他的鞋脱下来拎出去。站在餐桌旁边,一边看说明书一边烧水,很快啪的一声,水开了,她就着晚上的凉白开兑上给他端进去,顺道把他的拖鞋也踢进去了。
他迷糊着,自己换了睡衣紧紧蜷在被子里,很好,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乖乖换了衣服呆在被子里。陈忆安把他摇醒,看他紧皱着眉吃下药,又自己缩回被子里。
她差不多暖回来了,抬手去摸他的额头,真是他烧的太厉害,不是自己手凉。床头开着一盏昏暗的灯,他的脸很红。想起洗手间挂着的毛巾,她拿盆接了凉水,投了毛巾给他搭在额上,他迷糊不清地呓语两句,又陷入昏睡。
他毫无戒备地睡在她眼前。陈忆安快困疯了,可是不敢睡,怕他半夜又出什么事情,拼命摇头让自己清醒,末了,捡了他扔在地上、床上的衣服,该叠的叠好,该挂的挂起来。
撑到三点,又去把他的脏衣服一件一件找出来,抱到洗手间里,一件一件洗干净,时不时出去给他换毛巾。四点半多的时候,他醒了一次,刚手臂撑着身子起身要下床找水喝,一杯水就递了过去,温的水,快凉了。陈忆安洗衣服洗累了,靠在床头柜那儿一边掐自己一边歇会,见他醒了,很自然地把水递过去。他没感觉一样就这杯子等她喂。见她没反应,牙咬着杯子沿,哒哒磕了两声。
等她喂?!陈忆安内心无语,谁能告诉她,沈医生烧迷糊了为毛智商退成三岁啊?沈三岁?!啊啊啊,她起身,让杯子倾斜,听他咕咚咕咚地把水都喝完,又躺回去接着睡。
摸摸他的头,不烫了。她重新烧了水灌进保温杯里。又去把衣服投出来晾上。
彻底没事干了。杨念说,他出国半个月,她抬眼看着挂了一阳台的衣服,手都有些使不上劲了,估计他是带了半个月的衣服全攒回来了。这个人啊。
她转回他的卧室,原本满满的行李箱在把脏衣服掏出来之后已经空了,她把里面的资料拿出来整理好,把箱子推到墙角。看了看,嗯,这屋子彻底干净了,又坐回到床边。他呼吸平稳,睡得很熟,不再像晚上似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还烧不烧了?她轻轻拉开抽屉,想找温度计。没有。关上亮了一夜的床头灯,她回了客房。
客房的床旁边也有一个床头柜,随手抽开,下一秒愣在那里。一抽屉的胃药,几盒感冒药,几盒退烧药,还有一瓶止痛药,边角处是温度计。她手有些抖,一个一个拿出来,除了一盒感冒药还有,其他的都是空的。
他经常胃痛?陈忆安没敢想下去。温度计也没拿,胡乱把药盒重新塞回去,啪的一声关上了抽屉。想想又拉开了抽屉,他昨天只买了退烧药,里面的胃药都吃完了,下次怎么办?再像昨天晚上一样,大半夜的一个人撑着出去买药?
真是,难办。她拿出手机,记下药名。看了眼屏幕上方,已经五点多了。上辈子欠他的。高考复习都没这么熬过夜。陈忆安重新合上抽屉,把东西收拾好出去做饭。
昨天的菜已经剩的不多了,从窗户那能看见早市的摊已经在摆了。她拿起他昨天放在鞋架子上的钥匙,从他钱包里掏出钱,试着开了门出去。买了些牛肉和菜回来,看他也不做菜,买多了只能是被扔掉。
她开着厨房的灯拿刀仔仔细细地处理着肉,煲汤熬粥,熬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满意,把汤倒进粥里又炖了许久。关火。看看表,七点多一点,她实在撑不住了,收拾好包拿大衣盖着靠在沙发上睡了。
沈长风被闹钟叫醒,觉得精神好很多,整个人都重新活过来一样。拉开窗帘走进主卧的卫生间去洗澡,出来第一反应是家里招贼了?他前天扔了一屋子的脏衣服和资料呢?好吧资料整齐的堆在桌子上,衣服呢?他什么时候把外衣叠这么整齐了?胡乱擦了头发,套上衣服,猛地想起家里还有一个小姑娘。他对着衣柜里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抿着唇,忽然想到,其实有个家,也不错吧?
拉开门,又一次被吓到了。他攒了半个多月的脏衣服啊。洗衣机还坏了,这姑娘纯手洗的?大步走到沙发旁,见眼底挂着黑眼圈的她就这么卧在沙发上睡了。
心里忽然颤了一下,才见了一面,就这么掏心掏肺的人,太少了,往难听里说,就是傻。
其实她刚才听见他出来了,但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动。挣扎半天,勉强睁开眼,不自在地动了动。“烧退了?”他嗯了一声,见她仍旧迷茫地看着自己,重复道,“退了。”说着就这她抬起的手,让她碰了碰自己的额头。陈忆安摸了摸自己的,确认他真的退烧了,闭上眼,呢喃道:“把头发擦干,我给你做了粥,你先吃,走的时候叫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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