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白蔲揉了揉鼻子,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八角在一旁抬眼望她,还未走近就被白蔲伸出的手挡在了一边。
“别过来,回头传给你……”
尾音还未落,八角就迅速窜到了柜台后面,只伸出脑袋无辜地看着她。
白蔲无语地凝了他一阵,又拿起医书读了起来。
“师姐,他们都说医不自治。你赶紧让师父给你瞧瞧~”
白蔲擦了擦鼻涕,决定无视这个人小鬼大的人。
估计是昨晚秋千摇得太久,夜里湿气重,当时没什么感觉,早晨醒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才知道自己受了风寒。
“八角,滚过来!”
后院传出白十七中气十足的声音来,八角只呆愣了一瞬,下一秒就不见了踪影,比方才躲起来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白蔲嘴角挂着笑。
好歹还是有人能收拾你的。
不多时,就见八角端了汤药走了过来,小小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好似站不稳一般,白蔲却只是看着他,并不上前帮忙。
“哼。”八角轻手轻脚的将药碗放在桌上,轻不可闻地呼了口气,见白蔲正望着他笑,便侧了头一声轻哼。
“擦你的鼻涕吧。”
说完就又钻到了柜台后面躲了起来。
白蔲嘴角的笑意更浓。
还真是别扭的孩子。
早膳时她问师父一些关于圣手大会的事情,八角听见了,也要跟着去。白十七不准,他就撒泼打滚狠狠闹了一阵,也没人管他,他自己闹得累了觉得没意思,就乖乖地安静下来。
却还是逮着机会冲白蔲撒气。
白蔲将汤药一饮而尽,朝着柜台处望了一眼,正偷看她的八角匆忙又躲了回去。
“出来吧。”
回应她的是又一声稚嫩的哼哼声。
白蔲悠闲地翻了一页书,朝着空荡荡的前厅唤了一声。
“啊,师父……”
小小的身影立刻从柜台奔了出来,待明白被戏耍了之后,作势又要回去,却被白蔲眼疾手快地按在了长凳上。
八角仍是侧头不看她,却不扭捏着要走了。
“别生气了好不好?”白蔲从怀中掏出几块桂花糕,伸到他面前。八角馋虫作祟,没忍住偷看了几眼。
“你别想贿赂我!”为了表明自己誓死不从的立场,小男孩说得特别义正言辞。
“哦?”白蔲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只好扔了。真可惜,亏店主还送了我小泥人呢……”
“给我。”
白蔲憋着笑意。
“你方才不是说不要吗?”
“我……”八角被白蔲这一问弄得不好意思起来,过了一会才想起说辞。
“方才是方才,我改主意了。”
白蔲将泥人递过去,试探着开口。“不生气了?”
八角只将泥人拿回来,并不开口。
白蔲知他不生气了,就将他搂在了怀里,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上。
“不是师姐不带你去,实乃圣手大会上各色人物都有,我并不自信能护你周全……”
八角窝在白蔲怀里,听着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轻柔地,微风一样。
其实方才那一闹之后他就断了去圣手大会的心思,他知道自己还小,去了着实会给师姐添麻烦。可是小孩子的脾性哪能那么快就低头认错,才那般别扭了半晌。
此时,听到白蔲浅浅的声音,八角心间的羞愧更甚。
因此,他只好安静地坐着,想要以这种方式来安慰一下师姐。
等到头顶的声音停下来,八角才嚅嗫着开了口。
“师姐,你什么时候启程?”
白蔲嘴角依旧有笑。
“三日后吧,江都至高邮,还要走上一阵子。”
“秦楚阿哥跟你一起去吗?”
停了半晌,女子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不,他不去。”
八角虽有疑问,但听女子的声音忽然低下来,也没好开口去问。
此后三日,白蔲都将自己埋在医书里研究,生怕自己少看了一眼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真正的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八角也懂事的没有去闹她。
临行前夜,白十七将白蔲叫到了前堂。
“你当真要独自前去?”
白蔲声音浅浅的。
“我不想秦楚知道我是为他的伤去的。”
白十七了悟的点了头,转口又问。
“不怕他生气?”
“怕,但更怕自己无能为力。”
“为师前两日去了千机宫……”
白蔲看着白十七,不知他话中何意。
“明日青川会与你一同启程前去。”
说完,转身欲走,却被白蔲喊住。
她心间感激师父,却知道他最受不得煽情,便转了话头。
“师父不问我准备得如何了?”
老人并未回身,只淡淡一句话传入白蔲耳中,浮躁的心便安定下来。
白十七说,我自己的徒弟又何须要问。
白蔲望着老人离开的背影,只觉得温暖。
第二日,刚吃完早饭,青川就驾着马车到了百草堂,却是呆在门外不进来。
白蔲知道青川的心思,也不强迫他,只匆匆用完了早膳,拿上前夜收拾好的行装,坐进了车里。
“不等师父送?”
青川见就她一人出来,开口问道。
白蔲掀开轿帘看了一阵,才轻轻开口。
“你又不是不知他性子。”
青川思索了一阵,扬起马鞭就驾着车走了。
白十七从来都是不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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