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碧云要去的地方是书肆。去书肆的目的不是别的,只为查看一下大庆的地图,看看什么地方最适合定居。
书肆里究竟有没有地图,姚碧云也没有多大把握,原身对外界生活的记忆有限,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姚碧云只好抱着碰碰运气的心理出门来找。
走了好几条街,姚碧云终于寻到了一家比较大的书铺,铺面的门楹上挂着一块红底镶黄边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谦益书局”几个字。
迈进门去,屋子的四面墙上安着几个结实的黄桃木架子,每个架子有四五层,每层又隔成了好高低不一的几个小块,各种颜色的线装书就整齐地摆放在小格子里。
屋子的中间有两张实木长条桌,一张桌上摆着几块木刻雕版,另一张桌上摊着一副尚未裱好的山水画。
店里的人不多,仅有的几个都半围在那副画旁边,低声探讨着什么。
姚碧云看了一眼,径直走向靠墙的书架。书确实摆放得整齐,可是一来架上没有贴个小标签说明这一排是什么类型的书,二来现在也不流行在线装书的书脊上写名字,所以姚碧云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想要的。
正当她想靠着最笨的办法,一个架子一个架子抽查时,一个年轻的书生走了过来。
“在下是店里的伙计,姑娘想找什么书,在下可以帮忙!”
“你是伙计?”姚碧云见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当下有些怀疑。
书生同姚碧云见了礼,解释道:“姑娘放心,在下确实在这店里做事。店家出门去采买,现在只有我在这边看店。”
姚碧云听了,也不再究根问底,正当她准备说要找一份地图来看时,门外又进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穿暗紫色衣服的瘦高个进来就喊:“姑娘,这位宋秀才确实是店里的伙计,大概也是全县城唯一的秀才伙计啦!”
廋高个说完,引起一阵子哄笑声,姚碧云看了宋秀才一眼,只见他不但不生气,甚至还好脾气地笑了笑。
廋高个见他的话没有起到相应的效果,心里未满有些丧气,就想再拿话刺刺他。
姚碧云却回过头,问宋秀才:“店里有没有大庆地图?”
宋秀才诧异一下,回道:“不瞒姑娘,我们店里确有一幅大庆地图,不过这幅图是店主人的收藏,轻易不拿出来展示,自然也是不卖的。”
姚碧云有些失望,继而问道:“那末这店里可还有其他地图,大小无所谓,也不用太精确!”
宋秀才略微思考一下,说了一句“稍等”,从后面院子搬来一架梯子,把梯子搭在靠右手边的书架上,然后从书架的顶部拿下来一本四四方方的画册。
把画册用干净的棉布擦了一遍后,他才把画册摊开,招呼姚碧云过来看。
“这是一副九州图,不知是何人所画,不过据我游历所见,这幅画还比较精准,虽然有些呆板无趣,但各个郡县的形状和大小画得还像样,姑娘若只是想大致了解各郡风情,这幅应是足够了!”
这的确是一副比较简略的平面九州图,画上都是一些线条,并不像时下一些山水地图那么形象有趣,但看上去却一目了然。
姚碧云是第一次见到大庆国的全貌,整个国家看起来像一片掌状的叶子,有三分之一面靠海,三分之二靠着内陆。
大庆有二十一郡,地图上偏北靠内陆的是上虞郡,京城就设在上虞郡内,下溪、曲关都是上虞郡境内的县城。
姚碧云不想和京城姚家扯上关系,自然想离京城越远越好。南方气候温暖,几个临海的郡县是比较好的选择,但是到底选哪一个,姚碧云犯了难。
这时,她突然想起宋秀才的话,似乎宋秀才游历丰富,也许他可以指点一二。
“南方这几个郡县,公子可去过?”
宋秀才笑着问:“在下一年前曾去过,不知姑娘想问些什么?”
“可否说下这几个郡的风土人情?”
宋秀才点点头,用手指着其中一个说道:“这是扶风郡,郡内地势平坦,冷暖适宜,多良田,内陆河道也很多,来去方便。唯有一点不好,因为临海且郡内没有山脉阻挡,所以暴风一来,各地县都会受到影响。”
“这是关山郡,郡内多山峦,风景极好,有石林,还有钟乳洞穴。因为山石较多,所以当地民众多种植旱地作物,手工编织也很有名气,尤其善于做扇面。”
“这是嘉禾郡,嘉禾郡靠着海湾,靠海的澄县是著名的港口,海内外的货船都会在此停留。郡内出海的人多,经商的也多,很热闹。”
“这是山么?有多大?”姚碧云指着嘉禾郡边界上几道短小的线条问道。
“在下差点忘了”,宋秀才歉意地笑了笑,“这是云岭,是一座很大的山,绵延数千公里,跨越好几个郡,我听当地人说,云岭最高峰上,积雪是终年不化的。”
姚碧云听完,心里计较一下,觉得嘉禾比较符合自己定居。一边靠山,一边靠海,山有山货,海有海珍,而且又有繁华的港口,从各方面来看都很不错。
“这幅地图我要了,”姚碧云把画册收好,想着这一路旅途寂寞,遂问道,“店里可有游记、神怪小说之类的书。”
“有的!”宋秀才说着,转身从旁边几个架子上抽出七八本厚薄不一的书来。
姚碧云每本书都随意翻了一两页,把写得佶屈聱牙的都挑了出来。
正当她准备叫宋秀才把剩下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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