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为什么那只妖怪一直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啊?”天邪鬼淡岛,也就是那个胸前裹着绷带、嘴边一直衔着一根草的家伙问道,“喂——陆生,幽谷响都是半死不活的这副模样吗?”
陆生难得地踌躇了一下,先是扭头询问站在他身边的毛倡、妓:“食堂怎么样了?”
毛倡、妓想了想,双手合十恍然大悟:“啊!我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陆生转回去对十分确定地回答了淡岛的问题:“应该是没吃饱的原因。”
“噗——”淡岛一点也不给面子的喷笑出来。
夏衍离他们比较远,只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他现在担忧的是还能不能到达京都,平安的、完整的、还活着的到达京都。
先是黑田坊和铸铎在宝船上互殴了一架,将大家吓得够呛。可还没等众人缓过来,毛倡妓和淡岛又开始了吵架,夏衍觉得接下来要是不遇见羽衣狐派来的杂兵,简直违背了奴良组永远不会安宁的条律。
“喂喂!!你们快看那是什么?”一个妖怪指着夜幕呼唤同伴。
他只看了一眼就无法忍受那种视觉上的折磨,不计其数的小妖怪像是要将整个天空遮蔽一般,密密麻麻的只会让人脊背发麻:“这到底是什么啊?”
“好、好惊人的数量!”纳豆小僧忍不住惊呼起来。
“我们完全被包围了啊。”
还没等船上的骚动平静下来,一个体型显眼的妖怪凭空站立在船头的位置俯视着他们:“我是京都妖怪白藏主,这是哪里来的船,真是不知死活。”
夏衍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如果搁以前,让他灭了这群妖怪那是分分钟不用考虑的事情。但是如今,他只有分分钟跑路的事能做。
不过有句话叫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在白藏主劈开了船屋,陆生大展威风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有一只幽谷响因为这点震动不小心啪叽一下摔下了船。
连飞行都做不到的夏衍按捺不住对越来越近的地面的恐惧,没想到生平还能体验一下变成一块幽谷响肉饼的感觉。
要是有阴阳师就好了,要是有能够签订契约的阴阳师就好了。
“要跟我签下契约吗?我是阴阳师哦。”
夏衍耳畔响起一位少年的声音,他循着声音找过去,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少年,漆黑如墨的发色,漆黑如夜的瞳眸。他正用能够令人安心的笑容看着他,他同他一起往地面坠落。
青年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惊恐起来,哎槽,他就随口说说还真召唤出什么东西来了?
“我叫泽。”少年自我介绍道,“容我提醒你一下,你快死掉了。”
夏衍能够感受到他澎湃的灵力,恐怕在他变成饼子的瞬间这个少年都能将灵力编织成网救自身命。权衡再三,他咬紧牙关:“签!”
那个字说出口的瞬间,一股暖流席卷了夏衍的全身,久违的灵力在身体里静静流淌——这意味着他拥有了实体。
灵体到实体的转变还未结束,他们距离地面还剩下三米不到。
然后……
那个自称泽的少年体内涌出大量灵力散步开来,夏衍瞬间以为自己的死法不是砸成肉饼,而是被这些高浓度的灵力闷死。
接着泽的双臂很自然的穿过他的膝弯和背部。
夏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小了自己他妈不知道多少年的小屁孩公主抱了。
“这不是你的战场,先休息下吧。”夏泽温柔地说,他看着那对和自己同样的漆黑如夜的眼眸缓缓闭上。
“啊呀,恶劣都不足以形容您呢。”秀元冒出头说道。
“我喜欢。”
因为喜欢,所以再恶劣的行径都会去做。
所以因为喜欢,就像扫平他面前的障碍,将整个世界都送到他手上。
***
“儿子,儿子?”
夏衍在呼唤声中醒来,他清楚地分辨出那是他爸的声音。他睁开眼就看到夏爸爸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爸?”
“咱们说好今天去游x园看看的,你个小懒猪还不快起床?”
“……啊?哦……”他一边应着一边慢吞吞地爬起来穿衣服,总感觉忘记了点什么,他甩了甩脑袋。
“家里本来就没钱了!”客厅传来母亲的尖叫声,“跟你上个月吃肉下个月喝风?那西北风谁爱喝谁喝去!今天就一句话,不准去那个什么游x园,浪费钱,而且阿泽不是还没新衣服吗?”
“行了,你就想想吧,大人答应了的事怎么可以不做。”夏爸爸直接打断了她,语气里满是坚定。
母亲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的命苦啊——”
夏衍站到洗漱台前,凉水缓缓地淌过手心,他脑子里还繁复地重复那个词——阿泽。阿泽是谁?他蹙起眉将自己的人生回忆了一次都没发现有这样一号人的存在。
“儿子哟!准备好了吗?”夏爸爸从门外探进头问道,一点也看不出他刚刚和自己的妻子吵了一架。
夏衍点了点头,跟在夏爸爸后面出了门。
“老夏带着小夏散步呢?”
“老夏你儿子跟你可真像。”
……
夏衍知道自己爸爸人缘好,可没想到这一路处处都有人跟自己爸爸打招呼,看样子还十分熟稔。
他还记得母亲说过,他跟谁也不像,可刚刚路人的一句话竟然使他的心脏快速跳动起来。
哥哥。
夏衍听见身后有人呼喊,他转过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街道。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蒸发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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