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剑鸣眼看那巨蟹要跑了,也不挥剑,急忙低下头撞了过去,那比短吻鳄黑皮还要硬一些的巨蟹壳碰上了他的头,无数片碎屑犹如用锤子砸出的冰屑般散了开来,一股夹杂着天然蟹肉香味的血腥味扩散开来,
作为一个目睹者,我本能地生出了丝丝的寒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早用他那威力无比铁头功一下把那螃蟹解决掉不就好啦?为什么还要像江湖卖艺一样搞那么多把戏?!
蔡剑鸣没有出声,只是无缘无故地瞪了我一眼,利落地把头撇了过去,似乎还发出了一声轻哼。
现在狩猎要紧,我没空想是哪得罪了他,只是抽空用左手将琨兔和鳄鱼身子一齐向后拖,自己也退后几步,离河岸远些,以便有更多的空间可以发挥。我眼角的余光瞧见,他也如法炮制,和我一齐退了。
等我回过神来时,两只云豹正一左一右地扑咬我的大腿,如果让它缠住了我的话,眼前正在扑过来的三只豹猫会很开心的来撕开我的喉咙。
这种情况胡乱挥刀乃是取死之道,我运起陈山宝教给我的那套青山步法,它们虽然也是灵巧的动物,但面前这犹如山中疾风一般迅速滑动着的双足,看似势在必得的一击终究还是咬到了空气。
攻击我的第二次机会只有在它们下辈子的时候才出现了,敏捷的动物防御力普遍不强,只是两道刀光便送了它们一程。
这种要使真本事的时候,居然还有人当玩一样,耍些莫名其妙的小脾气……我吐出一口浊气,视野中的那三只豹猫其中冲得最快的,直接与呼啸而来的箭矢撞了个正着,它立马倒地不起,锋利的箭头从后脑勺处冒了出来。稍慢的两只更惨,被土刺、水箭扎出了好几个洞,不停地挣扎抽搐,死也死得不爽利。
要不然我怎么有闲工夫调息兼吐槽蔡剑鸣?现在的局势越来越乱,杂乱的野兽脚步声让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来了多少,但我的情况却是越来越好。
不仅肖员射过来的箭矢和熊阁、刘家图时不时扔过来的土刺、水箭带来的远程支援可以在几十米之外把正在潜行、疾奔的野兽打趴下,有时一把匕首或是一柄大锤也会来把我的对手送去投胎,所以我不仅没有腹背受敌,甚至还有余力去帮助左右两边,从而建立更大的优势。
枪或戟扎进肉里再拔出来的声音不绝于耳,背后传来的野兽的哀嚎声随着这两种兵器入肉音起伏,后边的情况看来也很不错,估计很快就能结束这场战斗了。
若是我们十个人乱打一通估计也能赢,但打完之后身上的各个零件全不全就不知道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完好无损?人类对野兽的优势远远不止是在于先进的工具。
天上的那只秃鹫趁着打斗,不停地叼到死去的动物尸体来吞食,原来瘪着的肚皮像被人用大号打气筒打过气一般迅速地变成了个圆球,心满意足正准备飞走时,被肖员一箭射了下来。
那些野兽不是傻子,见我们如此凶悍,赶紧溜号地溜号,转进地转进,只剩下这只贪心的傻鸟,不射它射谁啊?看着它鼓起来的肚子,恨不得把这做梁上买卖的(窃贼)偷去的肉全都掏出来,但又怕里面残留的尸气味太重,别说人了,稍微有点良心的驭兽师都不会喂给自己饲养的灵兽吃。
现在河岸到处都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除了薛设烟、我暂时留在这警戒之外,其他人统统都甩开膀子将战利品转移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岳江用一张火符在那点燃了驱蚊草堆——那种草被岳江搭成了一个锥体内空的草堆,在林间中燃烧着,犹如一个发光发热的小金字塔,周身散发出略带刺鼻的气味,这种气味不仅可以把蚊子苍蝇赶跑,还可以一定程度上掩盖血腥味。
虽说火堆发出的气味有些难闻,但却让我们着实舒服了些——即使这挑选出来的休整点中的树木并不算密集,不能储存大量的水分,但毕竟靠近界河,三天两头的下雨是寻常事,空气中的潮湿阴冷能直直地透进人的骨髓,若是身处深秋的雨林中能有堆火暖和暖和,那可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悠闲地坐在火堆旁边聊闲天边驱寒取暖,除了冷石斤、刘家图在清点猎物之外,其余人都散布在四周充当哨探,只能略微地感受一下火堆的温暖,除了昆虫的叫声外,这里应该就只剩下了呼吸声。
我在他们搬完东西后便和薛设烟赶到了这临时的休整点,也不多言语,只是一屁股坐在火堆旁等烤暖了手后,便抓紧时间用剥皮小刀对付着这些颇为难缠的动物尸体,它们活着的时候还没给我带来那么多的麻烦,不是这个被浑水摸鱼的野兽咬得东一块西一块,就是那个皮硬得要用精钢宝刀来劈,还有的是两种特点都具备了。
然而人都不是那些偃师所制作的傀儡,有时也会分心,刘家图等新合作者没见过我剥皮,时不时就会朝我的手中不断游动的小刀瞥过一眼,几对因好奇睁大的眼睛似乎惊讶于为什么这小刀犹如活物。
正在切肉的蔡剑鸣还偷偷比划了几下,看他的手摆动的姿势,他是会剥皮这门手艺的,技艺与他的剑法一般,也只能称得上熟练,之前刘家图三人中应该是他来干这话。他边比划边皱眉,手势越来越乱,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如此随意的挥刀便能将皮肉分离,最后撇了撇嘴,想哼又不敢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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