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外面灰蒙蒙的一片,是太阳公公驱散黑夜即将升起的讯号,这讯号透过军绿色的小格子,一片片的飘进来,洒在电脑桌上,洒在地上,散落整个房间,新的一天要来了,在我醒来的时候。
我蜷着身子赖在床上,拉紧被子和毛毯,把自己狠狠的包裹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懒懒的看着这一层薄雾似的灰蒙蒙布满我的房间;时间太早了,鸟儿们似乎还没有起床,清晨带来的静寂空间告诉我,我孤独的醒着。
折叠电脑桌就放在床头的地上,房间昏暗看不出笔记本油亮的外壳,只有电脑桌上显示器的电源灯一闪一闪的印在笔记本上,反射出淡淡的萤光,这一点萤光也沾染到旁边行李箱上,黑色的旅行箱,跟它的主人一样,孤独的趴着,在角落里,默默的记录着它曾经倍伴我走过的旅途。
——
12月8日,三江县江南旅馆门口,刘队的车停在那里。
“材料太多了,这么些人坐不下,小七你和小段搭车回去好吧,车票回去给你们报销。”
刘队拉开架驶位的门回过头对我讲。
“你们两个就到对面车站搭车,直接到j市,十几块钱一张票”
师傅已经上车了,在驾驶坐后面的位置,拉开车窗,一只手夹着烟,人扒在车窗上面,伸出半个脑袋,用夹着烟的手往后面指了指,告诉我车站的位置。
“这不要紧,小段上次在那搭过车,他知道位置,你上去找小段一起回去。”
刘师傅在后门正把行李往车上放。
“哦,好,你们的房号是多少?我去找他。”
我拉着行李箱放回旅馆吧台旁边,又折回去问他们房间号。这次来三江有两班人,开了两个房间,一个前楼一个后楼,我懒得窜门子没问过房号。现在工程做完了,多余的材料全部要拉回j市去,材料多就拉不下那么多人了,段王爷可能早早就知道车拉不下,干脆就没有下楼。
“302,等会他可能就下来了。”
陈师傅坐在后面,隔着玻璃喊,他们是睡一个屋的。
“哦”
车发动了,我回到旅馆,在吧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打开手机插上耳机听会歌儿,等段王爷。
这次来的基本上是施工队的全部人马,只是少了小安,y市货场工程以后,小安跟队长为了工作安排上的事儿吵了一架,不做了,有点像我放弃生活的样子,现在已经去了深圳。吵架前的那几天他情绪非常低落,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吵完架回去后,老家传来他离婚的消息,老师傅们这才明白过来,都觉得挺可惜。
小安人挺好的,话不多又讲义气,工作也挺卖力,就是和师傅一样看不惯别人偷懒。他做这个工作有几年了,自己独自在外面租一百来块的房子,吃十块钱的快餐,少吃少用的给老婆买苹果。有人劝她把老婆接过来这边找个事做,在一起会好一点,他说她不愿意出来,就让她安心照顾家,自己也能养活她,可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离了,没人知道他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熟悉的《卡农》钢琴曲从耳机里面直穿到耳朵里,直逼我按下耳机上的接听键。
“喂”
“小七啊,你们动身没有?”
刘师傅的声音好像有点急。
“还没有啊,我在吧台等段王爷。”
我用手扶住麦,有一点提心对方听不清我的声音。
“哦,那正好,你在吧台看一下有没有电锤前面的胶垫,我们这时候才看到电锤上面的胶垫不见了,一直也没在其它地方放过,只有我刚才结帐的时候在吧台上放了一会儿,你帮我看一下,要是没有的话你在到我们停车的位置看看有没有,帮下忙好吧。”
“哦,好”
说完挂了电话,站起身,探头往吧台里找,台面挺干净的没什么东西,台里面也就一推纸笔,加个显示屏,没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
老板在吧台里面支了个床,人还躺上面在睡觉,看我探头像是找什么东西便问我。
“找个胶垫,瓶塞那么大的,刚才可能掉在这了”
我拿手比了个圈示意给他看,他刚才看到了也说不定。
“哦,这没有,要是刚才看到我肯定就喊你们了。”
老板拉了拉被子,客客气气的告诉我。
“哦”
我看吧台没有,收起耳机,放进‘为人民服务’前面的小袋里,转身去外面停车的地方,地上也是光溜溜的。
“喂,没有咧,吧台和外面都看了,都没有。”
拨通刘师傅的电话,没找着只能如实汇报。
“哦,那没有办法了,没有就算了啦,你跟小段准备出发没有?”
“还没,我还在下面等他。”
“哎呀,他还没下来啊?那只怕是又睡了,你上去喊一下他,顺便看看房间里面有没有。”
“哦好吧,你们是302是吧。”
“嗯,302,你去叫他顺便看看,有就拿着没有就算了”
挂掉电话,回身进旅馆上楼到302门口,门没锁,里面好像有播新闻的声音,我推门进去一看,他居然还赖在床上看电视。
“段王爷,你就还没起床啊,快起来去回去了啦,在这老睡什么。”
我有点哭笑不得,等了他半天他居然还在赖床,其它人搞不好都快到j市了。
“哦”
段王爷爬起来穿衣服。他年长我几岁,家里有钱,出来打工只是体验生活,我们一帮人都叫他段王爷,偶尔也叫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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