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起来没?”
老妈的声音,简单干脆,完全不像以前叫我起床时,想要把一天的事全部说完的样子。老妈以前经常唠叨我的婚事,从我二十啷岁开始一直没停过,最近几年才有些变了,说话简单干脆,我的婚事也不怎么说了,我猜大概是看我已过而立之年,婚事一直没个影儿,也说不听干脆不说,省口唾沫教育他们的长孙去。这么想能让我少点负罪感。
“起了”
“出来吃早餐”
“哦”
关上窗户,把冬天的寒冷挡在外面,两手搓一把脸,冰凉。
房间出来左拐就是餐厅,我们家的餐厅真的很小。放个长桌,再加几把椅子,坐上人就只能侧身而过了,好在80年代的房子都喜欢把墙打空了装上隔板,不然暖水瓶和茶杯都不好找地方放。
老妈站起身,喝了一口粥。
“去洗把脸出来吃早餐,还热的,吃完好好休息,想吃什么菜给你爸打电话,我去做事了。”
说完收起椅子给我让出路来。
“哦”
顺手拎了一瓶热水,绕过老妈,右拐,厨房要比餐厅大得多,进门左边一条水泥台面嵌了白色的磁砖是用来备菜的,上面放了案板和菜刀,角落里还摆着一些配料;门对面窗子打出去用来做是灶台,铝合金的窗户上全是油,上面装了两个排风扇四周已经变成了黑色,衬着周围油渍斑斑的玻离也没显着有多么扎眼;挨着它还的墙上还有一隔层,放满了调料、筷子还有老爸的酒杯,下面放着液化气坛;另一边是洗菜池和很长的一排水泥磁砖台面,上面放了一个大大的红色米桶跟碗柜,碗柜是纱门的,对着纱门还放一长桌。摆了一圈这么多东西还够三个人在里面忙活的,可是除了过年和请客,里面从没超过三个人过。
餐厅和厨房之间有个小隔间,免强算洗澡间,脸盆在就放在门口的脸盆架上;洗澡间外面的过道上装根木棍,我的毛巾搭在上面。
伸手拿过盆,毛巾,倒上热水,端到洗菜池旁边刚准备把脸当菜那么洗了,墙那边传来我们家摇摇晃晃的、老掉牙的、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关掉的声音,咣啷啷的。是老妈去做事了,单位解体,都下岗好多年了,前几年年纪到了,吃上了保险,本来可以天天打点小牌过过闲散的日子,可她自己找去街对面的小厂去做活,一天到晚的做,一个月挣的钱还没保险拿得多,都劝她别做,可她不愿意闲着,反正坐着装装东西也不累,就随她。
餐厅有一张古老的小圆桌,椅子都是十年前配套一起打的,有的椅子已经松了,屁股坐上去一摇一摇的,吃东西的时候能帮助消化。早餐摆在小圆桌上,用花瓷碗儿装着,那碗跟桌子还挺搭,看上去挺复古,那碗里边有老妈特地给我煎的两个蛋,全熟的,还有白粥,小笼包,热腾腾冒着气儿,蒸得我眼前雾蒙蒙一片,过去的事儿,在雾气里边勿隐勿现。
——
上班下班,公汽公汽,依然日复一日这么过着,只是每到清塘,第一次的邂逅总是浮现在眼前。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下班后会在公汽上找她,哪怕人很多,也要挤到后面看看她是否在车上,找不到就会好失落;每到一个站,都盯着门口看她是否会上车;总是在乱猜,她是做什么的呢?像是老师哦。她会从哪里上车?又会到哪里下车。可是命运就像是跟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真的只有一次吗?
九月十号,下午4点。
“4点了收工”
我的师傅,钱师傅,人如其名,只想着赚钱,又不肯卖力,看到别人赚多一点钱就眼红,别人干活闲散一点他就看在心里一百个不舒服,结果弄得自己一天到晚的气儿不顺,总是唠叨自己干活的时候别人都在玩,不划算,做事喜欢撂挑子,自从实行4点下班以后,每天掐着时间干,第一个喊收工的肯定是他,这不,丢下班手就跑一边抽烟去了。
“好,收收收,我们把东西收一下,小七把数字记准。”
班长刘师傅,做事尽量亲力亲为,生怕别人出漏子,这次的工程是一个货场,人来车往的有点杂乱,班长就更加多担了一份责任。
“哦”
数字在施工的时候都记录好的,我只是在方案上检查一下,然后把最新的和漏掉的补上,检查完再清点一下明天需要的材料跟器件,陈师傅和小安跟班长一起收拾满地的工具和材料。
拿了电锤回临时仓库,这玩意儿是我们最值钱的工具,每天收工必需放回仓库锁起来。
丢下方案,准备明天的材料跟器件。
“器件清好了,明天还要60米7/8馈线,扎带标签要带了,其它东西上面都应该有。”
刘师傅:“钱师傅,来我们把线下好。”
“算了哟,明天再来搞哦,快点走吧,等会又挤死人。”
我的师傅!
“好好好,走吧走吧,明天再搞,反正也快。”
刘师傅有点无奈,毕竟年长的是我师傅。
洗了洗,各自拿了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了。
我脱下工作服,挂在小包上,包上果断印着毛爷爷头像和‘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
“你这娃儿也是不怕热,这种天气还穿两件。”
师傅又开始数落我。
“不怕,纯棉的又薄又吸汗。”我解释。
“你就穿一件工作服也不要紧啦,还讲小伙子啊?”
陈师傅也插了一句。
“大概是吧,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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