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灭。
泽田纲吉在被窝里把自己挪进信子,给她掖好被角,小声地问她:“信子,你的世界真的恢复原状了吗?”
困得不行的信子眼睛都没有睁开,把纲吉凑近的脸蛋用手按住推远,“你好烦,睡觉啦。”她并没有把实情告诉他们,免得让他们担心。上次的情绪失控也托词说是自己舍不得那个世界的大家才哭的,勉强蒙混过关。纲吉这次提起这件事,是察觉到什么了吗?又想睡,又因为担心这件事曝光大脑不断运转根本停不下来,烦躁的信子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一脚把泽田纲吉踢到床下。
懵懂的棕色大眼对上愤怒的棕色大眼,信子把被子扔到泽田纲吉头上,鼓起脸颊恶狠狠地瞪他:“我不要和你睡,笨蛋纲吉!自己滚去睡沙发吧,哼!”
泽田纲吉撒娇耍赖缠了信子半天,终于不愿意再浪费睡眠时间的信子才不甘不愿地让他上了床,她还特意塞了个枕头隔在两个人中间,昂着小脑袋趾高气昂:“不许碰到我!”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泽田纲吉一向清澈见底的眸子里竟然变得有几分暗沉。还是不想告诉我吗?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是不是说谎,作为彭格列的血脉继承者他立刻就可以知道。而信子明知如此还是对他说了谎话,在她心里,她大概是从来没有想过将她的痛苦与他分担,宁愿说谎也不愿意告诉他真相。他真的这么不可靠吗?这个认知让他觉得很丧气。不过,为什么十年后的屉川同学对他的态度这么奇怪。小纲!他搓了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那种称呼好像太亲密了吧?说起来,十年后的大家好像都不认识信子。难道……泽田纲吉默默脑补了一出狗血言情剧。
“这个渣男绝对不是我啊!……唔!”悲愤到不知不觉发出了哀嚎,泽田纲吉被信子一拳击中腹部hp清零。
当脚落到了平静如镜的水面,涟漪一点一点荡漾开,信子身后的怨气都快要实体化了。能不能体谅一下婴儿让她好好睡个觉!虽然就算睡饱也不会长个了,但是为了给十年后那个笨蛋收拾烂摊子,她早就已经身心俱疲了好不好!
所以说当尾道兴高采烈地从空间中探出小半边脸,迎接他的不是他粉嫩可爱版队长的笑脸,而是一个刷出了暴击率的拳头。
“礼物?”信子疑惑地打量着看似平淡无奇的电子表,这个大小刚好适合婴儿佩戴。
青了一只眼睛的尾道点了点头,认真地叮嘱信子:“不过时效只有3分钟,你要把握好时间。3分钟一过,你就会重新变回婴儿了。”
信子皱了皱眉,还是没打算收下这个所谓的礼物:“这个东西是从伽卡菲斯那里拿出来的?放回去吧,我不需要。”虽说伽卡菲斯把尾道当成接班人培养,但尾道把这个听上去很了不起的东西给了她,一顿责罚肯定是少不了的。她已经让他付出了这么多,怎么愿意再因为她的原因让他受罚。
“你不是想亲手杀了白兰吗?就凭借这句婴儿的身体,你根本没有方法办到吧!”他根本记不起来以前的事,只是凭借伽卡菲斯告诉他的关于信子的事再加上和信子交谈时得来的信息推测出了信子对白兰的杀意,现在看信子的态度,他难免有些怀疑自己理解错误了。他低下头仔细想了想,安慰信子道:“你放心吧,这个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伽卡菲斯那里有一堆呢。还是说,你是因为我和伽卡菲斯的关系在对我迁怒?”他用水汪汪的银灰色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信子,看上去像是委屈极了的小狐狸。
没失忆以前的尾道可谓是“高贵冷艳”一词的教科书模版,信子哪见过他这样,差点被他闪瞎了钛合金狗眼。脑门因为缺乏睡眠疼得不行,她揉着太阳穴:“你知道我不会的。”
“那你就收下嘛。”尾道笑嘻嘻地把手表塞进了信子睡衣的小兜兜里,抱住小婴儿响亮地么了一口。“跨越时空的精神链接我还持续不了太久,我先走了,拜拜~~”
“这种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的性格不管什么时候都没变啊。”信子从梦中醒过来,摸出睡衣兜兜里的手表塞进枕头底下。她在泽田纲吉的怀里翻了个身,大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了。
多年以前,她也曾闹腾得某人一夜无眠。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理昭昭报应不爽……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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