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寒假,村里又没什么活动,周越檀和周越桓在家每天上上网,打打游戏,偶尔去县城玩玩。
这天,周越檀正给种的花浇水,听到铁门外头有人敲门。乡下不像城市寸土寸金,地基都是自己家的,所以她家不仅做了别墅小楼,还圈了一大片院子,里头摘了一棵栀子花数,一棵桔子树,围着围墙,青漆大铁门。村子里头人家一般不喜欢关门闭户,大多串门都是非常方便的,但敞着大门,冬天这么冷,大风灌进来,骨头冻的生疼,相当的不舒服,况且她妈妈刘桂芝总爱在院子里做事,所以周越檀在家习惯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檀檀,去开门。”刘桂芝正在磨芝麻,用个小石磨自己动手的那种。因为周越檀说中午想吃汤圆,那种个头很大,皮薄馅多的汤圆。
“哦,”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水壶。身上还穿着棉衣棉裤,她妈妈给做的老虎头暖鞋,哒哒哒跑去开。
拉开一看,“啊,三婶婶是你啊?快进来坐。”
这三婶婶不是亲的三婶婶,不过依着老周家的族谱,沾着亲,按理是这么叫的。
“檀檀啊,你妈妈在不?”三婶家住的也不远,几步路,过来也容易。
“妈——我三婶儿找你。”
“行了,别喊了,又不是外人,我自个进去。”三婶笑眯眯地扬扬手,利索地进屋了。
周越檀闲得无聊,跟过去,给三婶倒杯茶,听她们说话。
“怎么这会儿子过来了?过来坐。”周妈妈招呼。
“哟,包汤圆呐。”三婶儿连忙洗了手,坐下来帮忙。这些东西,村里哪家都会包。
“几个孩子想吃,又没事就做给他们吃。”刘桂芝说,旋即又问:“来是有什么事吗?”
“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事,桂枝,周强不是把九峰山给承包了吗,请了很多工人炸山开矿,咱们村也有不少人在那做活挣钱,本来好好一件事儿,没想到却闹出不好来!”三婶儿叹了口气。
刘桂芝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却问道:“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那个刘三,在九峰山上昏倒了,送去医院一检查,嗬!可不得了,腰椎不行了,再干活,下半身怕是要废了,瘫痪!现在还躺在医院呢!”
“怎么伤这么厉害?不是签合同前都要做体检的吗?那体检报告上就没写?还能让他上山?”
三婶一拍手,“就是因为这个事闹的,周强说刘三做假报告,身体不好还来他这做事属于欺诈,现在只肯出一万块钱医药费,可是刘三张口就要几十万,两家怕是要打官司。”
“都是一个村的,闹得这么凶多难看。况且,这,这说起来是刘三坑人在先,做的不地道。”刘桂芝说。
“谁说不是呢,但是现在刘三躺在医院没回家呢。”
“那现在是怎么处理的?”刘桂芝又问。
三婶道:“怕最后还是得周强破些财了,这九峰山本来是属于我们村的,周强又走了点关系,咱们村十几家都得了实惠,刘家那边也是个大房头,不肯罢休。都说周强是大老板,不差那点钱,刘三家就只有一个能做事的了,还有个闺女在读大学,小儿子才上高中。”
周越檀竖着耳朵听,愣了愣,心想这算是道德绑架吧,周家再有钱,刘家再困难,也不是你坑他的理由啊。
“……那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吧。”刘桂芝说。
三婶赞同点头:“是这么说,所以大家商量着,这事还得私下劝和,闹开了不好看。一家叫一个人去说和跟那边谈,所以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可是要麻烦周哥几天了,这几天都要去走走。”
刘桂芝客套,“麻烦什么,天冷了,他最近也没什么事。”
三婶儿把这事说完,就起身要走,都是中饭的点儿,该回去做饭了,刘桂芝留了留,人家摆摆手,“家里还有几个祖宗等着伺候呢,不回去不行。”
三婶回去后,周越檀就跑过去问:“妈,刘三是谁啊?”
“就是刘建,以前跟着你爸爸做事的那个。”
“啊,是他啊……”周越檀一脸不可置信,随即又道:“这人,怎么老走这些歪门邪道啊。”
“哎,那也要用自己的建康付出代价,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来回折腾,造孽哟,她家小姑娘以前还是跟你弟弟一个班的同学。”
“估计人家乐意呢,我们这些平凡人怎么懂。”周越檀说。
心里不禁想,上辈子刘家坑害了她家,这辈子她让周父避免了工地事故,没让刘家得逞,到头来人家还是害了别家,难道这是注定?
“妈,晚上要我爸去劝和吗?”
“大家都去了,你爸肯定要表态,这事周强家铁定要出血,但他也不会让刘家咬的太狠。”刘桂芝把大汤圆都捡起来,装在铺着白棉布的竹篮子里,问:“你弟弟呢?”
“出去玩儿了,大概在他同学家。”
“去把他叫回来,该吃中饭了,我去下汤圆。”刘桂芝说了两句,起身去了厨房。
中午吃上了心心念念的大汤圆,芝麻馅儿的又香又甜又糯。周越檀把刚才听到的事又跟周越桓说了一遍。
周越桓奇怪道:“刘三家不是搬到镇上去住了吗。”
李桂枝说:“他家老房子在这边,爹娘也在这边,回乡下过年也正常,不过今年应该是为了和周强家这点事,这纠纷大了,扯皮也不是一两天。”
“我可不大喜欢他们家。”周越桓摊摊手,“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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