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为水惊恐的放下枪,四处张望着,仿佛失了神一般,喃喃的说:“日食,日食了。”
此时天空正中原本是太阳的地方,现在出现了一个大金环,原本耀眼的光现在变得也柔和了许多。张为民先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快跑!”便带着几个手下跌跌撞撞就跑了。回过神来的张为水也扔下枪,边想夺路而逃。
日食自古代开始就被视为大凶之兆,人们口口相传,多少年来并没有多少改变。新社会建立以后,虽然建立过扫盲班,推行过科学教育,可是在那个老师是臭老九的年代,教育系统几乎崩溃。农村里的人基本没怎么上过学。
而农村这样的地方,封建迷信十分严重,日食的时候黑白颠倒,人们一直认为会有不详的事情发生。而这里刚好死过人,也怪不得张为水他们害怕。
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老猴子的男人甚至还没搞清楚状况,两个人就被丢在一边。因为光线不足的缘故,眼前被炸的千疮百孔的石壁此时变得黝黑冷峻,给人一种奇怪的压迫感。老猴子的男人不由有些心虚,他往老猴子身边凑了凑,战战兢兢的问:“他们都走了,咱们怎么办,走还是不走?”
老猴子摇摇头,非常镇定的说:“先别急,这会在路上走得不一定碰上什么么。咱们就在这等着,等到天亮再说。”
老猴子的男人点点头,连绳子都忘了解,两个人就互相倚靠着,大气都不敢出。周围的似乎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气温好像也下降了,最后他们甚至还听到一声惨叫。
“你听到了吗?”老猴子的男人说。
“听见了,你就当没听见,眼也不要乱看,万一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就不好了。”老猴子嗔怪着她男人,自己仍然像没事人一样,就那么坐着。
两个人不再说话,等了一会,太阳渐渐又亮了起来,很快又恢复了中午骄阳的明媚。老猴子拍了拍几乎快睡着的男人,说:“解开绳子走吧。”
老猴子的男人如遇大赦,赶忙跟老猴子背对着背互相解开了绳子。互相搀扶着离开。看到张为水丢的那把枪的时候,老猴子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这样还敢与天公比高。”
“你说什么?”
老猴子捡起来地上的枪,背到肩上说:“没事,走吧。”
老猴子两口子走在北岭采石场通往村里的唯一一条路,这条路就跟现在一样,因为采石头变的很窄,路的一侧就是五六米深的采石坑。老猴子的男人走在靠近采石坑的一侧,忽然他眼睛的余光瞥到到坑底有个灰色的东西,走进了一看,居然是个人仰面朝天躺在那里,吓得他不禁喊出声来。
老猴子被她男人的喊声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她男人指着坑底的那个人说,“你看那是谁?”
老猴子仔细辨认了一下坑底的人,这不是张为水是谁,他不是跑了么怎么会躺在这里,两个人连忙找了条路下到坑底,来到张为水的身边,只见他双眼紧闭,嘴巴微张,早已没有了呼吸。
老猴子的男人上前试探的摇了摇张为水,张为水却完全没有反应。他想把张为水扶起来,结果一翻身子,一片红白之物从张为水的脑袋后面淅淅沥沥的流了出来。老猴子跟她那人这才看到,这张为水可能是刚才天黑路窄,跑的又匆忙,一不小心从上面跌了下来,不偏不倚刚好后脑着地,摔倒了一块带尖的石头上,摔死了。因为伤口不大,不反身看还真看不到。
“现在怎么办?”老猴子的男人有点不知所措,看着那些从张为水脑子里流出的东西,他胃里一阵翻涌。
“走,不管了。咱们就自己回去。”老猴子说。
老猴子的回答让他男人有些意外,他说:“就这么走了?不把他带回去?”
“带回去咱们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一个活的张为水把咱们带出去,咱们带一个死的张为水回去,你想那村长能放过我?能放过咱家?就这么回去反而对咱们好点。”
“好吧,那咱们就走。”老猴子的男人忙跟上走在前面的媳妇。
两个人又走了一会,马上就要进村了,老猴子忽然又站住,她男人疑惑的回头,问她:“怎么了?”
“不行,咱们不能回去。死了人咱们就是怎么说都脱不了干系。咱们得跑。”老猴子说。
他男人倒是蛮乐观,说:“他张为水是摔死的跟咱们没关系,更何况咱们还假装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再能,还能把白天说成黑天不能?”
老猴子冷笑一声,说:“你忘了,他们说我是神婆,是封建余孽。所有的事都可以说是我背后操控的,而我的阶级立场也不一样,到时候肯定没有人肯替咱们出头,现在打到公检法,派出所也没精力管这些,最后估计还是让村长私审,那时候,你我还有什么生机。”
她男人听自己媳妇说的头头是道,最后也背后吓出冷汗,说:“那咱们去哪?”
老猴子想了一会,说:“去后宅我姐姐家。”
老猴子所说的后宅,是一个临近乡镇的村子,那里离我们村六十多华里,跟我们一样,一个充满自然淳朴气息的村落。老猴子的姐姐早年嫁到这边,因为路远不方便也好几年没再去走动了。那里的信息同样闭塞,而且离着我们村足够远,应该够老猴子两口子躲一阵子的。
主意打定两个人就赶紧直奔后宅而去,老猴子姐姐看到他们的时候,着实让她吃了一惊。她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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