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林中返回,接近庙前,便觉得情况不对。就算此时大家已歇息,周遭也应有火光和马儿的换气声。但此刻四周万籁俱寂,云不落不由心中一凛,加快了脚步。
突然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云不落顺势低头,只见身后长竹齐刷刷倒了一片。冷汗自他额角渗出,方才若是慢上片刻,倒下的便是他自己!
那黑影见一击不中,似乎也是惊奇,手上一缓,落到两人跟前。
云不落目若寒星,拔剑冷冷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心道此人剑法极高,若他半夜偷袭,镖队此刻恐怕已凶多吉少了。
云不落看向黑衣人的时候,只感觉黑衣人浑身散发出一种冷峻,嗜血的味道。云不落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他就像一把天生为杀人而生的兵刃。他的眼睛尤其让人感到不安----空洞,漠然。那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啊!
黑衣人冷冷道:“交出你手中剑,你们可以走。不交,就死!”
沈新月不由朝云不落手中长剑望了一眼,对那黑衣人道:“真是笑话,要打便打。本姑娘是死是活,倒还轮不到你来决定。”说完这一句,举鞭便挥。
黑衣人也没料到这小姑娘说打就打,出手亦极为凌厉,忙挺剑迎上。
云不落深知沈新月武功厉害,也未急于帮忙,打量起手中黑铁长剑,一时竟看不出有何出奇之处。心道,看来只有制服那黑衣人,才能得知此事的来龙去脉了。见两人交手沈新月渐渐落入下风,心道这黑衣人剑法实在极高。忙定下心神,趁黑衣人不防之际,人似惊鸿般向他攻去。
黑衣人越打越是心惊,心道这姑娘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武功,再加上那少年也是不差,这次恐难得手。正分神之际,忽觉右方剑光如虹朝自己射来,只得横剑隔开沈新月长鞭,仓促去挡。
“叮”的一声,黑衣人手中长剑应声而断,他只能退。但云不落手中长剑还是洞穿了他的右臂,若不是他退得快,他整条右臂恐怕已被长剑削落。
云不落这才发现这看似普通的黑铁剑竟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王猛这趟镖真正所保之物恐怕正是此剑。
云不落沉思片刻,对黑衣人道:“方才你偷袭于我,这一剑算是扯平了。莫说此刻你已负伤,就算你并未伤在我剑下,以一敌二你也绝非敌手。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夺我手中长剑究竟又有何目的?”
黑衣人丢掉手中半截长剑,捂着受伤的肩道:“以你二人的武功在江湖上居然籍籍无名,若非我不想暴露身份,也不会让你二人逼到如此地步,倒是我失算了。也罢,今日只是个开始,咱们来日方长。”他阴阴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物,用力掷出。
猩红的烟幕在空中爆开,黑衣人在浓烟中隐去了身形。待得烟幕散去,二人再想追已不知从何追起。
沈新月沉吟道:“此人剑法诡异,且剑术极高,似乎是不愿暴露本本门剑法,否则以一敌二我们恐怕也不是对手。况且他身怀江南‘霹雳堂’的烟幕弹,来头定是不小。我只怕你那些。。。”
她这句话话还没说完,云不落已风一般窜出竹林。
静谧的竹林前,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副人间的地域。庙前的阶梯已被血染红,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庙前,连王猛在内的所有人都早已气绝身亡,就连那年老的车夫和镖师们所骑的马都没有幸免于难。只有那散乱的货物,落了一地。黑衣人只是为了一把剑竟如此心狠手辣,不惜杀人灭口。
每个人的致命伤都只有一处,都是被那黑衣人一剑封喉。他似乎不愿多浪费一分力气,剑法精准而熟练。王猛手中还握着他的金刀,似乎在死前只有他反应过来,但却没有来得及挥出一刀。他的神色还带着怒容,但并无惊惧,好似早已料到些什么。难道他与那黑衣人早就认识?
云不落紧攥着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中,眼里血丝密布。他实已愤怒到了极点!他以前并不是没有见过人死,江湖上的仇杀也看得不少。但今天死的却是平日里与他朝夕相处的人,虽时间不长,但他早已喜欢上在镖局安定的生活。此情此景,他怎能不怒!
就连沈新月也是悲痛异常,眼中泛泪。她心痛倒不是为镖局的人,只是她的马也折在黑衣人剑下。马虽不是汗血宝马,但此马也算是千里挑一的大宛名驹,是自己十岁生日那年父亲花重金为她买下,沈新月平日里对它更是疼爱有加。此刻见马儿死状,竟似失去了亲人一般痛苦。
人死不能复生,万物皆是如此。但他们还有至亲的人为他们的离去而痛苦,而怀念。活着的人也一定会为他们做些什么。
云不落已决心为他们讨一个公道!他虽喜欢自由,不愿被束缚,但他早已把这些平凡的人当作了自己的朋友。
夜已深了。两人在竹林边掩埋了众人的尸体,云不落去寻了些稻草来,铺在众人坟墓旁的空地上,两人痴痴坐在稻草上望着一个个突起的小山包发怔。他俩皆已疲惫不堪。
沈新月忽然道:“这把剑,为何会在你手里?”
云不落黯然道:“总镖头今日将此剑给我防身时,我只当它是把寻常的剑。谁知它竟是这趟镖真正要保的东西,大家却也因为它把命都丢了。”
沈新月道:“它当然不是一把寻常的剑。”
云不落道:“你认识这把剑?”
“我见过。”她回道。
云不落道:“此剑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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