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弃驾马奔腾在驰道上,身边景物飞速向后掠去,天空飘起雪。一片片晶莹洁白的雪花如精灵般落在道旁的枯树上,新雪压旧枝,眼看着除夕就要到了。而奔波了一个月的他,却还未看到一丝人烟。远方渐渐被白雪染白,很快白海弃便被一片白色包围了,寒风裹挟着雪花狠狠的撞在他的身上,被紫火淬炼过无数次的身体渐渐感到一丝寒意。白海弃知道,如果他再到不了城市,就会被活活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他没有修练过真气,无法运行功法来抵御寒风的侵袭。无奈的他只能将偷偷带来的高粱酒,猛灌进嘴里,一股辛辣的热流一下子冲上脑门,由于第一次喝酒,他被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虽然遭了罪,但身子确实渐渐的暖了起来,还发出丝丝热气。想藏宝贝一样的把酒揣进包裹里,一踢马肚子。
白马温驯的继续沿着驰道奔腾起来,寒风吹起白海弃的衣摆,他那被寒风和酒精刺激的微红的脸上满是期待。按照路程来看,今晚就应该能看到天水城了。小林村地位偏远,离最近的大城天水有百八十里的路,白海弃走走停停差不多也快到了。
就这样枯燥的赶了半日路,远方终于出现了一个城市的轮廓,想必是天水城没错了。远远望去,如一条长龙隐伏在远方。于是白海弃挥动马鞭,加快了速度。老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虽然已经看到轮廓,但白海弃到了傍晚时分才到达天水城。
西天残阳如血染,天边云霞也是泛出几抹红晕。暮光之下万里雪海披上红衫,天水城静卧在这雪海中,喧嚣声穿透百丈高的城墙,毫无忌惮的传向高空;一排排热浪自城内澎湃而出,抵挡着冬日的严寒;红尘气息扑面而来,不断挑逗着初入世俗的白海弃。
立马城门前,白海弃抬头望了望高大的青砖古墙,不禁赞叹。如此雄伟的建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缩在小林村的他何曾见过此等壮景。宽大的城门前,肃立着两列护城军,个个戴盔穿甲,手扶精铁长剑。白海弃跃下白马,随着人流走入城中。
初入城,一个巨大石雕映入眼帘,那是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身穿龙袍,头戴腾龙飞凤的皇冠。白海弃一问才知道,这是当今大夏大帝姬行天在各个城市立的帝容碑,供亿万臣民参拜祈愿,吸收香火愿力,以增强一国之气。绕过帝容碑,方才见到城内的建筑,只见亭台轩榭错落点致,商铺酒肆鳞次栉比;坊巷间青砖铺地,琉璃灯盏照路。
人潮不息,涌动间竟将白海弃挤得险些迷途。白海弃走马观花,眼前一片酒绿灯红,甚是繁华。叫卖声,吆喝声连绵起伏,不曾断绝。豆蔻少女身姿妖娆轻舞花间,惨绿少年风采翩然吟咏雪中。这一个折梅缓步花丛中,那一个吟诗作对乐逍遥。红尘繁华,人世喧嚣。这等光风霁月的盛世之景,深深的吸引了白海弃。长期赶路所带来的疲惫感一扫而空,白海弃拍掉身上积着的厚雪,大步走入一家名叫客贤来的酒楼,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店小二赶紧上来为他点菜,店小二长相普通,挤弄着一双三角眼道:“这位公子,要吃些啥?尽管说,咱们这客贤来酒楼传承三百年,天南海北的小吃大菜无一不具。掌勺大厨更曾是宫廷御厨的传人,厨艺在这天水城里可是数一数二的……”白海弃认真的听他的自卖自夸,待他唠叨完,小声的问道:“我先吃两个馒头,你们这儿也有吗?”听了他的话,店小二差点发飙,不过还是忍了下来,他可不敢发表。
客贤来,就是客咸来,也就是客者皆来,来者皆客的意思。不管是谁来这里吃喝,吃什么;只要你付得起钱,店小二都必须好好的此后,哪怕你是一个乞丐,他都会给你端茶递水,喊你大爷。也正因为这个,这家酒楼得到了大多数客人的认可与青睐,回头客很多。如果哪个店小二态度不好,就会直接被踢出,永不再用。
这个小二气鼓鼓的走向后厨,嘴里嘟哝:“这穷鬼看起来眉清目秀的,还以为是哪家的王孙公子呢。原来是个土包子。”他无论他怎么抱怨都没有多大的用处,毕竟规矩摆在那里,他也不敢怎么样。
不一会儿,小二冷着脸从后厨走出,走到白海弃面前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可皮笑肉不笑,把三个馒头放在他面前就抽身离去了。白海弃看在眼里,也没有动怒,没有计较些什么。
拿起一个热腾腾的馒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虽然只是一个馒头但厨师在做的时候,也是下了功夫的。馒头咬上去绵软可口,淡淡的麦香弥留唇齿。白海弃点了点头,难怪这酒楼能够座无虚席,仅仅是做一个不值钱的白面馒头就这般用心,别的秀珍佳肴想必是人间美味。可惜他家境寒微,没有多少钱,现在是无法享受这些美食了。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帮随从,其中一位气息沉稳,满头白霜,眼看便是个高手。少年一进门,那个招待过白海弃的小二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对着少年挤眉弄眼,夸张的道:“哟,这不是李家大公子,李淳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快快请进。”一边说一边带他往里走。
李淳受了他的奉承顿时两面春风,眼高于顶,看了看前厅正在吃喝的众人,笑脸迎人:“各位,明儿个就是除夕。今天小爷我心情好,请各位喝竹叶青。”很快就有人起身,拱手言谢。
“李公子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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