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去看房间已经有差不多十分钟,池乔期还没有回来。
简言左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终于起身。
这是所很古旧的老房子。
经过好几个设计师的补修、翻新和再设计,终究保留了大半的原貌。
地上两层,加负一层的地窖。
很简洁的整体风格,但是处处细节都能明显的看出来花费了心思。
据说是很早之前一位大师级的设计师鼎盛时私下留存的作品,至于真假,也没人会去探究。
主要的房间都在二楼,交叠相错,两相对称。
而现在,池乔期正坐在斜对着他房间的床上,赤着脚,似乎在发呆。
旁边的座椅上放着她的小皮箱,很不正的角度,像是放过去的时候并没有用心。
除此之外,这个房间里,再没有她其他的东西。
一眼看过去,有些稍显寂寥。
简言左走过去,俯□,语带笑意的问她,“怎么了?”
池乔期没回答。
眼睛保留着之前看向的方向,连余光都未分给他半点。唇唇欲动,抵抗隐婚老公
简言左终于觉察到池乔期情绪中的不对劲,从刚刚开始,到现在,终于不遮不掩。
拉过一边的座椅来,很认真的在她对面坐好,“我们谈谈?”
池乔期终究是分了丝余光给他。
半晌,语气稍显清冷,“有必要?”
简言左双手交叠的放在膝盖,摆出了谈话的良好姿态,“很有必要。”
确实有必要。
他以为她来,即使称不上兴高采烈,也肯定会有些欢喜的情绪在。
而现在,不仅没有,甚至连预期里最基本的欣喜都达不到。
他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简言左。”池乔期的眼神落向他的位置,终于开口,“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这不是个好的话题,尤其在开篇。
会显得太沉重。
但简言左没有顾虑任何,皱着眉,表情严肃的想过,语气认真而肯定,“家人。”
“会设防的家人?”池乔期语带悲戚,“像小叔叔一样。”
会设防,会疑虑,会试探,会用手段。
会因为利益,去争夺,去拼战。
即使蒙着家人的外衣,也是比对待外人还要不惜一切的攻击。
简言左眼底暗暗的划过一丝波澜,眉头皱的愈紧,“我之前说过,别人,永远是别人。你,永远不会变成别人。”
这的确是他很早之前就说过的话。
久到已经有些忘了是因为什么场景的触动。
但是,话里的意思,一直未变。
她,永远,不会变成别人。
很重的一句承诺,换来的,是池乔期略带嘲讽的笑,“在你眼里,有谁不是别人?”
别人。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词是用来形容人际关系的词语里,她最不喜欢的一个词语。
就好像画上一个圈,自己人在圈内,其余的人在圈外。
有时候,有些人会出去,有些人会进来。
而那些不在圈里,并且永远都进不去的人,就会被她称为,别人。
简言左眼底的波澜越来越深,目光锁住池乔期许久,终究没有回答。
微微攥拳,“壳壳,不遗余力的伤害对方,最终自己也不会得到想要的。”
触及到她有些轻微放软的眼神,停顿一下,“我建议你想清楚,自己究竟想得到什么。”
“我来之前,你在干什么?”池乔期眼神渐趋平静,终于把话题带到最初,“安静的卧床休息还是无休无止的工作?是真的能保证每天充足的睡眠,还是根本连一半时间都达不到?是真的感觉已经好到可以称为康复,还是连自己都觉得随时都有可能撑不过?”
简言左难得的沉默掉。
“我想,这个答案,你比谁都要清楚。”池乔期的嘴角渐渐漫出笑来,“我以为,戏永远是演给外人看的。只是我来之前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竟然会成为你眼里的外人。”
说完,缓缓的站起身,“可能我们彼此都需要认真的想一下。”
池乔期话说的极为干脆,有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
这是触及她最底线的反应,也超出了她可以容忍的最大限度。
而简言左也不得不承认,他再一次弄巧成拙了。
事实上,他的确熬了整夜,也确实在她来的前一分钟,还在开电话会议。
如此敏锐的触觉,他没忽略,但一直心存侥幸。
虽然他的目的,只是单单为了避免她的担心。
但她的确有权利愤怒,更有立场表达愤怒。
老房子的地板有些凉。
池乔期赤着脚走过简言左身边,步履不快,但是没有掺杂丝毫的犹豫。宝鉴
这不是她想要的一切。
一直都不是。
她以为,所谓的家人,就是可以分享一切的人。
或者,即使不分享,最少,也不能欺骗。
就像乔朵之前,面对某件事的时候,她会说,宝贝,妈妈不想骗你,但这件事我的确暂时不能告诉你。
这才是她理解的,家人。
垂眼,走过。
然后,池乔期被拥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满怀歉意和留恋。
没有请求,没有解释,没有挽留。
一切止于无声。
罢了。
池乔期想。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理解中的诚实。
就像每个人都会有想要奋斗的一切一样。
之于她,是他。
而之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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