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苏笛那从医院那边带来了消息,两个伤重的孩子仍在重症监护室,虽然还没有彻底的恢复意识,但已经初步脱离了危险,对于所有人来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苏笛那说这个消息时,成术正在厨房煮饺子,站在门边认真的听她说完所有细节,面色平静的继续转身回厨房。
“啧。”池乔期冲着厨房的方向撇嘴,“只是我一个人这样觉得么?为嘛我会觉得成老师这种淡定的表情特别帅?”
“同感。”苏笛那表情配合,“百看不厌。”
于是,当几分钟后,成术端着盛满饺子的盘子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首先看见的,就是苏笛那和池乔期朝着自己方向投来的,略带品鉴感的眼神。
同时还有苏笛那刻意压低但是一点都不耽误他听清的声音,“还有现在,同样很帅。”
饺子刚出锅,还烫得很,池乔期咬了半个,呼着气嚼着,忙乱的按住成途用筷子夹住饺子刚要朝嘴里送的手,“凉好了再吃,太烫。”
成术从厨房里再次端着两个盘子出来,正巧撞见,无奈的出声嘱咐,“你俩不用着急,还有一锅没煮呢,足够你俩吃了。”
“成老师快来。”池乔期把另一半吹到半凉,忙不迭的送进嘴里,“特别好吃,是吧,成途?”
成途鼓着嘴好不容易吹凉一个,大口咬掉大半,超级配合的点头肯定。
成术把围裙摘了,就手放在一边,拉了椅子过来坐下,“我可是很久没受到这样的表扬了。”
“那你今天真应该医院看看。”苏笛那边递筷子边说道,“那两家家长千恩万谢的,就差给你俩当面跪下了。”
成术接过苏笛那递过来的筷子,眉眼平静,“谁碰上了都一样。”
“那两家的家长托人送来了红包。”苏笛那帮成途朝着小碟子里分着饺子,腾出左手用两个手指比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得有这么厚,说是一定要转交给你们。”
成术依旧平静,“退了?”
“他们怎么说都不肯收回去。”苏笛那声音欢悦的跳了跳,“我就直接把钱分别交进了他们的手术费。”
成术流畅的夹了一个饺子,咬住,嚼着,半晌,语带肯定,“做得对。”
三个字儿的表扬,加上微翘的嘴角,已然表明的态度。大齐英雄
吃过晚饭,苏笛那洗碗,池乔期陪成术在客厅整理玩具箱。
过了小会儿,苏笛那“蹬蹬蹬”的跑过来,“jo,跟我一个班的护士请假了,你能陪我值一个小时的夜班么?”
池乔期抬眼看去,苏笛那的眼里满是期待,不容拒绝。
于是点头答应,“好。”
苏笛那的办公室收拾的很干净,整张桌面上,除了必要的,唯一的装饰,就是一个素白的画框。
黄色的鸟,绿色的草,红色的花。
简单而干净。
“成途的画?”池乔期拿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下,果真在右下角看见成途的名字。
“嗯。”苏笛那摁下水壶的烧水键,走过桌子那边,坐下来,拉开抽屉,满格的茶,“选一个?”
池乔期伸手一指,随便点出一个,“二排第一个。”
“洛神花。”苏笛那报着茶名,“怎么样?”
池乔期笑,“好到不能再好。”
很快便等到水开。
苏笛那给池乔期的杯子冲了水,转头泡了杯速溶。
咖啡的味道比花茶的味道重,池乔期很快就闻到了淡淡的咖啡香,“还是少喝些好。”
苏笛那端了杯子过来,在池乔期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已经在尽量避免了,但你也知道,这跟戒毒一样,需要一个过程。”
很形象的比喻,池乔期很赞同的点头,“我之前在墨尔本为了夜班时不打瞌睡,一个月吃掉了三公斤的水果糖,最后用两颗龋齿换来成绩单上的a。”
“好悲壮的故事。”苏笛那配合的笑了,“幸好,我不用再经历。”
池乔期刚想说话,开口的瞬间才读懂苏笛那话语中的意思,于是语带迟疑,“你,不去了?”
“他告诉你了?”苏笛那会心的笑笑,“嗯,不去了。”
池乔期垂下眼睛。就算是王子那么中二真的没问题吗
说句实话,她着实为苏笛那觉得惋惜。
在平常人看来,这或许只是一个稀疏平常的机会,错过了也许还会再有,即使不会再有,也不一定比没有错过要差很多。
但池乔期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机会之于苏笛那,是一个错过了就不可能再有,并且是会把之后的生活圈定在两个世界中的决定。
但这时,池乔期问自己,假设,苏笛那选择了去,她会不会同样为成术觉得惋惜。
惋惜这样一段未曾深入就开始疏远的爱情,惋惜这样一种相惜却不知未来的感觉,更惋惜成途已然觉醒的对于苏笛那的喜爱和依赖。
或许,如果她是一个旁观者,单纯的来评判,她当然会觉得苏笛那留下是最好的决定。之于成术,是一种默默支撑的力量。之于成途,也是一种无声滋润的康复。但这一切即使再好,也掩盖不掉苏笛那亲手放弃掉的未来。
池乔期的声音有些涩,“不觉得可惜么?”
苏笛那笑了,“乔期,我梦想的生活,就是现在这种,我正在过着的日子。不管是成老师,还是成途,都是规划中的一部分。或许有的人会觉得,不甘心就这样过一生,但我愿意,所以,那个机会,我宁愿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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