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池乔期第一次向他讲述了她的家。乔朵,她的妈妈,还有,池锦原,她的爸爸。
那一刻,路平安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儿有个无比好听的名字,叫做池乔期。
他没有任何跟家里人一起生活的经验,但在她的讲述里,他真正明白了一个词,叫做,向往。
他伴随着池乔期的讲述睡了生平最安稳的一觉。
然后第二天一早,在枕头旁边的袜子里,他发现了一张机票,一张赛车手的招募启示,一枚兔子形状的钥匙扣,和一张池乔期留下的字条。
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字,原来是这么的漂亮。
纸条上的话很长很长,但他在现在这一刻闭上眼,仍旧能清晰的浮现她工整的小字。
她说,或许人都有疯狂的时候,她在昨天,疯狂过两次。第一次,是在看到这张招募启事的第一时间,就替他买了一张去往目的地的机票。第二次,就是她昨晚做的那个让他觉得疯狂的决定。
她说,这个钥匙扣里,她缝进了一枚一毛钱的硬币,她在家的时候听乔朵讲过,很多人都会这样,讨吉利。
她说,nigel,其实,真正的救世主,永远都是自己。所以,去把属于你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回来。
她说,你必须去,因为,家里所有的钱,都用来做裙子和买机票了。
最终,他确实做了他自己的救世主。
那家公司已经十多年没有当场签约的习惯,但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了。
回来的那天,纽约的天气正如今天一样糟糕。他迎着风从机场出来,打上一辆车,直奔纽约最豪华的地段。
他不认得牌子,更不会辨别款式,身上甚至还穿着走的那天一样的衣服,而那件衣服的价格,绝不会超过2美元。
但那并不会影响他顺利的选到一条一眼就看中的项链。
他拿着珠宝店赠送的伞走出来,打开,稍稍一抬眼,对面巨大的电子屏上,正巧将镜头移向那个穿着他熟悉无比的宝蓝色短款小礼服的身影,然后,女孩儿捂着嘴,缓缓的从位置上站起来,在全场雷动的掌声里,走上台去,字幕上,鎏金的文字,treee edith。
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刻的aimee,如此的明艳动人。
但他没有再看下去。
那一刻,他无比的想要见到人,是池乔期。
他几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却发现她并没有回家来。
那时候时间已经不早,早过了裁缝店营业的时间。可他并没有能联系上她的方式,只能去裁缝店碰碰运气。
只是他的运气并不是太好,裁缝店的老板娘只知道她去了一家中餐馆打工,并没有准确的地址。
可他等不及她打工回来。
于是,他找遍了周围所有的中餐厅,然后,终于在一家粤菜馆的后厨找到了她。
那时她围着围裙,带着大大的胶皮手套,穿着厚重的靴子,站在一地的脏水中,边打着哈欠,边就着水龙头在洗碗池里洗餐盘。
那身装扮真的不适合她,又脏又笨重,她瘦瘦的身体在衣服里面晃晃悠悠,好像只要风大一点,她就能被吹走一样。
他慢慢的靠近她,伴随着脚底污水流过的声音。
最终,她的余光看到了他。
然后慢慢的转过脸来,在看清是他的瞬间,没有热情的招呼,也没有急迫的询问,而是下意识的用手朝着他的方向点了两下,“我今天累的要死,只想早点回去睡觉,如果你接下来要说的结果不是我心里想的那个。那就请你在今晚回去后,自己把鞋刷干净。”
他没有表态,也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走上去,把她,连同她的围裙,她的胳膊,还有她手上套的沾有清洗剂的胶皮手套一起,拢在怀里。
然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现在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也就是在第二天,颜茶就找上门来。
亦是从那天以后,他们彻底的跟之前的日子说了再见。
他将池乔期委托给颜茶,然后开始了自己的赛车生涯。
知道池乔期的曾经,是在一次训练的间歇,他回纽约,同颜茶和池乔期一起吃饭。
颜茶亲自下厨做的中餐,口味实在不输唐人街某些店的大厨。
吃到后来,颜茶去厨房端汤。然后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回来。
他开始的想法极为简单,只是想帮颜茶将汤从厨房端到餐厅。不过没想到,汤仍在炉子上沸腾着,而颜茶并没有在厨房里。
颜茶的小房子结构很简单,厨房连着储藏室,再有就是连着外面的后门。
路平安在储藏室里也没有见到颜茶,正觉得奇怪,从后门的玻璃抬眼看出去,颜茶正抱着臂站在外面的树下打电话。
路平安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将炉火熄掉,将汤从炉子上端下来,用汤匙舀了一小勺,尝尝,好像缺点什么。
颜茶的调料瓶子整整齐齐的码在料理台上,起码有二十多个,其中白色粉末状的仍旧有不少。路平安确定不了哪个是盐,就将四瓶颗粒差不多的拿在手里,用脚拨开了虚掩着的后门。
颜茶仍没有挂断,背对着他,一口流利的英文。
他当时没有说话,只是怕他的出声,打断了她这个看起来就很重要的电话。
只是,他的英文恰巧很好。于是,几乎不用听完全,就差不多了解颜茶这个电话的意思。
似乎是在描述某种病情,精神方面的,但是症状很少见。
后来,似乎是描述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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