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恰此时,隔壁房间突然发出巨响,掀桌摔椅,碗碟碎裂声悉数将他的话淹没。是那些太学生几言不和打将起来。
“几位客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侧耳倾听,掌柜劝阻的声音从隔壁传来。电光火石间,元洪弹指一挥,银光如翼朝来人射去。元洪一声闷哼,忍痛瞧去,左肩连着右手关寸处一起,已被一剑贯穿,他背靠着墙,延着手背一路鲜血淋漓,钉在墙上不得动弹。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元大将军一手暗器并不输于枪法。”他举起另一只手,张开五指,一坨铁疙瘩沉沉的掉在地上,元洪见此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他毕竟是老了!元洪龇牙想到,若放在十多年前他又怎会落得如此狼狈!
“你怎知我会暗器!”他根本就没在人前使过。他若非先知,凭这样近的距离怎么可能接下他的飞镖?垂下的左手手掌从中指缝被劈开,细不可察的微微颤抖,献血自那豁开的伤口淋漓而下,很快就在暗褐色的地板上聚集起一滩血渍。
狠辣如斯也只有眼前之人了。涔涔冷汗自他额头滑下,他一时半刻根本想不到脱身之计。
“想不到当年于长河之战力挽狂澜,免于灭国的大功臣元将军已经垂垂老矣!”来人持剑低首浅笑,抬眼看元洪时尖削的下巴使得他的笑容,轻蔑至极,讽刺至极。
元洪不忿。
“早点交出来,本督便赐你一个痛快。”
“元将军!小的给您送酒菜来了!”隔着房门掌柜的喊道。
骤然响起的声音打乱了屋内生死一线的气息。掌柜的到来无疑给了元洪一丝生的希望。
隔壁的争执似乎已经平息散去,就在方才已经恢复了平静,掌柜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异常的清晰。
元洪因疼痛喘息着不置一言,希望这个掌柜能意识到屋子里的特殊状况,能为他拖延一点时间,毕竟对方还想得到他与景王的往来书信,定不会立刻就要了他的性命。
让对方对此根本不屑一顾,“你既不愿开口,本督便也用不着你了。”
“等等!”意识到他真的想要杀他,元洪慌道,“你不是还想要——”
“本督改变主意了。”话音才落,他倏然抽剑在他颈项间轻轻一划后完美收剑,徒落下一个剑影。不过是瞬目之间的事。
一丝极细的红痕在元洪的咽喉处绽开,丝丝鲜血从中溢出。元洪瞪大了眼,举起手战栗着想要喊出声音,却是一场徒劳,随着生命的消失而他缓缓倒在墙下。脸上残存的表情,似乎并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掌柜贴着房门听着屋里的动静,就在方才他还听见屋里有说话的声音,但是分明出了元洪之外就再也没人进这房。里面的人没有回应,掌柜也不敢贸然闯进去,就在他犹豫时,里面传来一声重物倒地声。掌柜的生怕出事,顾不得其他闯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背对着他蹲着,缓缓擦拭手上的剑,他的身前躺着的是……
“你——”眼前的这一切还能有什么不明白?掌柜的抖着唇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来、来……快来人啊!快叫兵马司的人来!!抓、抓刺客!”
跌跌撞撞的,掌柜的摔了盘子跑出房间,那件朱紫色的深衣分明是元将军方才身上穿的!元将军被人刺杀了!
他站起身并不理会那掌柜的呼喊,而是抬头看向露台,那里亦多出了几个人影堵住了门,另外还有房间门口,前后一共六个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能追踪到本督的踪迹,真是值得夸奖你们一番。”他起身缓缓露出一丝微笑,举起手的剑上划过一丝冷芒……
与此同时,京师兵马司指挥使简府内,简席正自坐在书房内凝神注思与手上的书卷,等到他手上书本被突然抽走才注意到房内多出了一个人,他猛的抬头才瞧见是自己的夫人。
“想什么这么入神,连我进来都不知道。”童诗语将书卷摆放好,巧笑道。
“外头下雨,这么冷你还出来做什么?等会又该着凉了,你的病才有起色……”简席连忙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拉到一旁榻上坐下,握着手责备道。
“你也知天气冷?”童诗语蹙眉笑道,“盆里的碳都烧没了你怎么不知道,还说我着凉,不是俗话说得好‘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还不一定谁着凉呢!”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
“我来呢一是为你送汤添衣,”说着她挥挥手,等候在一旁的两个丫鬟将包好的衣服和羹汤拿了过来,童诗语亲自为他盛了一碗递到他面前。
“公务虽然要紧,但是也不要累坏自个身子。”
“那二呢?”简席用过羹汤接着问道。
“二来,我是想和你商量小妹的事……你什么时候打算放她出来?”童诗语一提起这件事简席原本还舒展的脸一下子皱起来。她接着劝他,“你也不能一直关她一辈子,好歹她是你唯一的妹妹——”
简席放下羹汤,已然没了胃口,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两个丫鬟被童诗语一个眼色打发到外间去了。
“到时间……我自然会放她出来。”自那件事发生以来,已经过了两个月,他亦足足挣扎折磨了两个月!只是这件事并非童诗语所知的那样简单……
“你怎么了?”简席显然被童诗语的声音吓了一跳,就见她担心的瞧着他。她从来没见过简席这样焦躁沉郁的模样,起身握住他的手,还以为是他自责,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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