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黑色铁框架和透明的玻璃板组成的煤油灯,在通道的两侧依此排列,向着更深处整齐地延伸着。其间闪耀着摇曳着的火光,墙壁被这明黄色的光芒渲染得看不出它原来的颜色,只能看见许多长方形互相交错形成的花纹,以及被光阴衬得更为突出的腐朽痕迹。
“这里的根据地也能算得上是文物了。”昊严说道:“从修建成到现在已经隔了好几个纪元了吧……总之很久就是了。不过因为只是小镇子的根据地,所以这么久来,集体整修也就那么一两次。什么通风系统排水系统的一旦坏了就只能我们自己出钱来修了。所以你就别想着有什么很好的待遇了啊。诶,把门关上。”
后脚的脚掌才刚踏上通道地面的黑瞳转过身来,抓住门框的边缘便往外边推。
这门看着不怎么厚,可推起来还真是十分费力。不用看门轴都知道一定锈得差不多了,肯定和引导者那边的房门一个德行。不过好歹这门没发出什么刺耳的噪音,这点倒是挺让人欣慰的。
“还好。”他只是简短地评论了一句。反正对于住宿这方面他也没什么需求,因为本身就没必要真的在这睡觉。
“对对对,你们旅行者又不需要什么好地方休息。到时候给你弄张板凳过来给你坐吧,还剩房间了呢。”昊严鼻子一撇,语气却有点酸溜溜的感觉,想必是嫉妒吧。
“无所谓。我只是来领任务的,不是蹭吃蹭喝。”黑瞳耸肩。
“话说,你老举着油灯干嘛?”他用手指着昊严手头的油灯。
这时候,墙壁两侧的灯光已经足够照亮脚下的路,甚至连地上砖块最细微的凹陷都能看得清楚。可昊严依旧将自己的煤油灯举在身前,很是自然地向前迈着步。
“哦,这个啊。原因有很多个。”昊严微微侧头看着走在他旁边的黑瞳,语气就像是在教育学生的老师:
“第一,是因为恐惧。在光明与光明的中间,难免会有黑暗的存在,那是光明触及不到的角落。在这里,暗藏着的东西是谁都无法预料的,这就是未知。人恐惧着未知,自然也要提防着未知,提防着未知中的那些可怕的东西。这也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生存下去。”
“总的来说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黑瞳忍不住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啦,意思都差不多。”昊严微笑着道。不过这句话被翻译成他们世界的语言之后是个什么样就不清楚了。
“还有个第二呢。就是为了预防某些死皮赖脸死性不改的小鬼躲在里边儿偷袭我。比如像现在这样。”
昊严手中油灯放射的光芒,其尖端刚好触及到左前方那片灯与灯之间间隔形成的黑暗部分。就在灯光触及到那片区域,驱散走黑暗的时候,一片黑色却完好地保留了下来,上面反射着布匹特有的花纹。
一看到这片怪异的区域,黑瞳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双手闪电般交叉抓向腰间的双刀,双眼死盯着那片区域不放。可前面的昊严反倒淡定得不行,只是停下了脚步,面带微笑地看着那个方向。
那片黑暗见自己暴露了,立刻发了狂似得猛冲出来,这片黑暗便在光芒的范围里无限扩大着:贴身的黑色布衣,笼罩着面庞的黑色面罩,以及上方一双大眼睛和里面跳动的浅蓝色眼珠。这明显是个人。
他冲向了昊严,右手朝前直直地指着,手里拿着一把有着狼牙似的银白色刀身和青铜刀鄂的匕首,眼里泛着凶戾的光芒,对着昊严的脖子狠狠地刺了过去。
而他对此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脸上带着笑意却能看得出其中的无奈,仿佛在表露着对来者的无可奈何。
“太慢了。”他小声念叨了一句,可这句话却被黑瞳和突然出现的那人给听的清清楚楚。
那人立刻变得更加愤怒了,淡蓝色的瞳孔里几乎要烧起火来,看昊严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仇人一样。积蓄的怨气一瞬间也一股脑地冲上来了,张嘴就大吼了一句:
“臭老爹去死吧!!!”
眼看着匕首的尖端离昊严只剩下几厘米的距离了。可他却突然瞬移似得往一旁退了一步,身子跟着一侧,整个人立刻就离开了那匕首的前进轨道。这一瞬间的动作,流畅地仿佛是早已安排好的剧本一样。
那人顿时就傻眼了,眼神里的凶戾“蹭”一下就没了,变得满是惊鄂与尴尬,看起来十分不知所措。现在想停也没法立刻停下来,只能顺着惯性继续往前冲着。
昊严一让开,站在后面不远处的黑瞳就完全暴露了,那把匕首直指着他的脑门儿。
这时他脑袋里想得居然不是怎么防御,而是从那人怒吼以后就一直回荡着的一句话:
“这是个女的……”
那声怒吼的声线尖细得不行,发出声音人的只能是个女的,而且绝对未成年。再加上内容,拿着刀的这家伙大概是谁他心里也有数了。
现在轮到的才是怎么防御。
想道这茬儿的时候,刀都已经到跟前了,想要完全闪开已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尽全力地向右边侧身,右手猛然拔出插在左腰间的短刀往上竖直挑去。
在匕首刺中黑瞳的脸颊前一刻,两把刀在空中相撞。本就已经没什么冲力的匕首被斜挑来的一刀挑离了原先的轨道,歪了出去。能感受到,那只握着匕首的手被黑瞳的刀撞得都有些发抖,勉勉强强才握稳了握柄没让刀飞出来。
有惊无险,两者各自往旁边错开。而那人在地上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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