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巴帝在一瞬间恍然大悟,正当这位震惊的国王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发现繁复的迷宫已经被抛在了身后。
“来吧。”凯尔维斯显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推开通道尽头沉重的橡木大门,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像每一个步入陌生环境的战士一样。莫巴帝开始审视四周:古树参天而立。被不知名的藤类植物缠绕着,脚下的泥土潮湿而松软,上面生长了一些矮灌木类。月光偶尔透过乌云,从树顶枝叶的隙缝间洒落,给这寂静的世界增添了几分静谧的温馨。
“百鸣洞穴。”观察者得到了结论。
“没错,这个基地位于诺斯玛雅山脉与百鸣洞穴的交界处,是由古老的遗迹整修得来的,一个精灵与矮人都无法触及的边缘区域。”皇帝接过他的话头,“即使有冒险者误入此地,梦境结界也会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走上归路,永远到不了这片土地。”
“那是……女神的力量?”莫巴帝小心翼翼的问。
“嗯,女神的力量。”
“所谓的神,究竟是什么?”在王座上俯瞰国家数十年之后,国王终于产生了一丝了解职责以外知识的yù_wàng。
“你可以自己去感受和判断。”凯尔维斯说着,微笑起来。
下一瞬间,静谧的林间吹起了强风。多云的天空中裂开一道罅隙,露出清冷的月亮。瀑布般的光辉在舒展的枝叶间流淌开,抹去了蒙在周围风景上的暗影。
接着,高挑树枝上斜倚的那个身影映入了莫巴帝的瞳孔中——被月光濡湿的金发像是洒了沙金;白皙的皮肤可以媲美北国的大雪;银色的双眸中蕴含着温柔、坚决以及凛然的神情。那是连宝石瞳都无法看穿的、连铁石般的国王也不得不以美丽形容的女孩儿——
那就是超越三界的,名为神灵的存在。
但就在这一刻,莫巴帝惊呆了,前所未有的惊讶……
凯尔维斯看到莫巴帝此刻的表情,微笑了一下,“当我第一眼看到你女儿的时候,我的表情也是如此……”
展现在莫巴帝眼前的女神,她的面貌长得和莫巴帝的女儿一摸一样。
凯尔维斯叹了口气以同情的口吻对着莫巴帝说道:“你要知道,你的女儿已经死了,此刻站在我们面前的是超越三界的,名为神灵的存在。”
莫巴帝的眼神再度暗淡下去。
“我是女闲。”伴随着银铃般的声音,静止的时间又开始流动了,“女神女闲,为了达成父亲的愿望而诞生的意志体。”
这是寒冰裂齿剑的持有者与女神之间的第一次接触。
在此之前,莫巴帝对于神的了解只限于获得圣光庇护的骑士以及掌握先进技术的法师。神为什么会存在?她们能做什么?她们想做什么?对于这些他一无所知,而且也没有知道的必要———卡赞家族要做的仅仅是履行统治者的职责,令古兰玛雅继续保持大陆霸主的地位。
可是现在不同。现在的莫巴帝·卡赞仅仅是一个新生的吸血鬼,既没有亲人也没有国家,他的手上只有一柄剑。
寒冰裂齿剑是不会为了个人梦想挥舞的,何况莫巴帝从未有过个人梦想。所以他需要知道,女闲之骑士是为何而战,女闲是为了什么而要成为神灵。最重要的是,他必须确认,协助女闲而反对赛丽娜对世界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属于神灵的战争会对凡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为了得到这答案,莫巴帝等待了整整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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