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加,可否由我来?”
就在众人以为及笄礼能正常了的时候,又有人站了出来。
楚笙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站起来的祁王楚宥,半天没回过神。
“我也想知道……”楚笙歌嘴唇颤抖,又惊又怒。
她及笄之时尚在封地,义父也只是让人送来了礼物,并未亲自为她加笄!
楚宥不知道自己这出头一下给义女带来了怎么样的不安,他只是带着怀念的微笑,看着上方那个模糊而熟悉的身影。
犹记当年,佳人如斯。他也曾以兄长之名夺了二加的名额。
底下人骚动起来,不知道素来低调温雅的祁王爷为何也要插足,给这场及笄礼添加谈资。
只是作为洛凌霄亲舅舅的皇上都没任何意见的样子,他们也不敢把话说太白了。
“本不该由我来夺这第三加,只是,你母亲与我是故交,亦是……兄妹。”他有些犹豫地说出这个词,看着洛凌霄:“我这个不合格的长辈,希望能亲手送上祝福。”
“还有,你的亲生父亲,关于这一点,我觉得你有权力自己去选择要不要知道。”看着洛凌霄这副模样,说心里还能没有感觉那都是假的,莲肆希望给予他的女人什么,大约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其中一定包括了安定无虞的一生,哪怕她从来就没怎么让人担心过。
洛凌霄的头彼时已经垂下,像是在思忖什么问题。听到这句话,她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过了很久,她才用一种缓慢而古怪的语调说道:“让我猜猜,是谁——祁王,楚宥。对吗?”
他的小东西在颤抖。莲肆有了这个认知的时候,忽然无措了起来,她竟然该死的聪明而敏感!
“对。”莲肆听到自己这么干巴巴地说,只是接下来,两人陷入了可疑的沉默中。
相比之下,洛凌霄似乎并不意外。
自从重生之后,她再也没有把洛骞真正当作自己的父亲来看,她私心里其实的确是想过,她与洛骞没有半分相似,而洛骞对自己的态度又是那样的、与洛凌凤不一样。是不是,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所以莲肆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她没有太多的慌张,脑子里反而迅速运作起来,开始一遍遍过滤所有可能的对象。
可以说,在去除掉所有的自然之后,留下的唯一的不自然,就只有楚宥了。
为什么莲肆会允许他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来为她加第三加?为什么他还要她好好对他三拜?因为他是她的堂舅舅?还是因为他是她娘的堂兄?哈,笑话!那楚宙还是她明面上的亲舅舅、凤齐长公主的同母兄弟!
所以,她半是猜测、半是肯定地道。
而莲肆的回答也印证了她的猜测。
“很好,真的很好。”洛凌霄没有如莲肆想象中激动,只是说完这句感慨一般的话,她就沉默着看着莲息。
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她对自己并不是洛骞的女儿没有半分感觉,但是——她居然是楚宥的孩子!
那为什么那个人能如此平淡地看着她,用“故人的女儿”来看她?无论前生今世,他这个父亲,可真的似乎一次都没有来找过她!
“不要怨恨祁王爷。”莲肆却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叹息道,“他从来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
“我以为,自己做过什么,应该除了他没有人更清楚。”洛凌霄冷哼一声,说不上是什么表情。
莲肆却摇摇头:“你每次制毒药时,不都戴着一副银丝手套?”
“和那个有什么关系?”洛凌霄疑惑地皱着眉头。
“那是婆婆送给她的。孤鹤和婆婆是故交,所以凤齐长公主年幼时就拜了孤鹤学毒。她还算有天赋,同时学了医和毒,虽然毒术好像没有你那么精,至少她是做不出入骨相思的。”莲肆解释道,“这世上,除了我、阿息和凤齐长公主自己,没有人知道,当年凤齐长公主并非心仪阿息。”
“是楚宥?”
“是。”莲肆点头,“其实凤齐长公主和祁王爷是互相爱慕的。只是楚宙对祁王并没有表面那么放心,他虽然没有像杀掉其他兄弟那样对祁王,但是也不希望祁王有后。所以即使明面上会让他娶妻,也会断他子息;祁王不想害了长公主,一直没有敢求娶。而凤齐长公主这边也害怕若是自己的心思露出端倪,祁王爷会被卷入这场和他原本无关的是非里。所以他们俩一直到最后都有缘无份——直到她下嫁了洛骞。她不能忍受洛骞碰她,所以早就准备了能让人产生幻觉的mí_yào给他——这也是为什么凤齐长公主并没有拒绝嫁给洛骞的原因,无论是嫁给谁,她都只会做同一件事而已,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莲肆顿了顿,像是寻找记忆一样,想了想,才继续道,“只是这个法子只能维持一时,却不能一直用下去。凤齐长公主需要有一个孩子,不然楚宙一定会疑心。所以长公主就想到了祁王。但是长公主知道以祁王的性格,哪怕是带她走,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孩子以这种身份出世;而长公主也不愿意让祁王知道她做了这种事。所以长公主就求了阿息去给祁王下药,让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和长公主早就有了夫妻之实,还以为只是做梦而已。”
哪怕是敲破脑袋,洛凌霄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娘亲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和她的生父生下他们。
一时之间,洛凌霄的脸色有些苍白。
“我娘……对阿息,好狠。”半晌,她只是颤抖着嘴唇,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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