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理道:“尊驾与刘南玉是何关系?”
那少年道:“本少爷倒忘了。”
赵理道:“胡家大院与刘南玉相距数十里,一向并无交往,刘南玉突然挑起事端,赵某等尚未弄明白是何原因,也不愿将事情闹大,请来这些朋友呐喊助威,并非要生死相搏,尊驾既是高人,又何必介入此事?我们小帮小派,何劳尊驾如此自贬身份?”
那少年见赵理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反而恼怒起来,冷笑道:“你说的确也有理,但是本少爷话也说出去了,人也带过来了,就当是一回狩猎操练,人头我要定了,一个也不会放走。”
张发早已气得咬牙切齿,怒道:“当真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别人怕你,老子偏不怕你。”举刀便冲了过来,直取那少年。文海急叫道:“张老二,别——”张发哪里理会他,只顾冲过去。
那少年动也不动,反而把脑袋仰得更高,抱起双臂,连刀也放到了一边。
张发奔出几步,脚一蹬地,身体腾空,一刀抡起,劈下——这一刀有个名头,叫“力劈华山”,门户由左手护着,右手执刀,身体腾空,抡圆而劈,这一刀劈得倒也挺有气派,说时迟,那时快,瞬间人已跃到那少年身前,刀也堪堪劈到。
那少年这时才抓起刀,刀一闪,后发先到,刀锋直入张发胸膛。张发惨嚎一声,倒地身亡。
那少年冷冷道:“来人,替本少爷把这脑袋割下来。”
文海乃是张发至友,怒道:“直娘贼,咱老子跟你拼了。”奋勇上前,手中流星锤狠狠砸向那少年。那少年身形一动,人已离车,跃到空中,闪电一般一刀杀出,又是只一刀,文海迎在前面的锤先被斩成两截,身体也被一刀砍中,几乎也断做两段。
那少年脚不沾地,身体一旋,已回到车上坐着,仰天喝了一口酒,脸上表情冷漠,似乎连杀三人,对于他来说乃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赵理等一干朋友,却早已魂不附体,这少年没杀张发之前,大家还抱了一线希望,只盼能擒贼擒王,利用那少年傲气凛人的轻敌,或能侥幸成功,此刻谁都明白,这干人的性命,只等于那少年囊中之物,随时可以被取走。只因他的刀法,远远超过了众人的见识,简直便如神仙下凡无异。
赵理眼见又添两条人命,义愤填膺,迎上前喝道:“赵某不知尊驾是谁,更不知尊驾如此身手,为何要跑来与赵某等辈为难,但是这一干人,全是应赵某之请,你若要脑袋,赵某便把脑袋给你送上去,一个人不够,就把赵某四肢躯干都算上去,请你放过赵某这一干朋友。”
那少年闭上眼睛,却不答话。
赵理道:“尊驾既是默认了,赵某自杀便是。”用铁棍对准咽喉,却待要捅时,那少年冷冷的道:“自杀?想得轻巧,本少爷正嫌你带来的人太少,不能杀个痛快,若是你这干朋友你也自杀,我也自杀,那还有什么意思?”
众好汉见状,都自料必死,胆小一些的,已是两腿发软,差点软倒。大家靠在一起,人人后悔不迭,除了暗求祈求菩萨显灵,哪里有计可施?赵理看他们的神情,不禁心如刀绞。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不紧不慢的传过来。
众好汉心生希望,回头看时,林中小道上,缓缓出现一骑,旁若无人的朝众人而来。坐骑是一匹瘦马,骑士则是一个普通壮汉——不是那个乡巴佬张峰是谁?众好汉除了赵理和不平道长,复又绝望。
那少年也听到这马蹄声,心中有些不安,一抬头,也发现了赵理一干人身后的那一骑。这就是他不安的根源么?他定定神,却发现骑在马上的,只不过是一名长相普通的汉子,看上去三十来岁。皮肤黝黑,殊无出众之处。若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他缓步而来时,有几分旁若无人,仿佛不是在趋近一个危险的战场,却是在走入一个无人的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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