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族长看上去约莫也有三四十岁了,略显沧桑的脸上透出无限的威严,令人望而生畏,他看了我一眼,道:“你便是阿丑?”
我立刻弯腰行礼恭敬地说道:“在下正是。”
“语兰的事你都知道了?”他的声音沉稳,有力。
“是。”我答道。
“看在你师父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发誓不得将此事再告于他人,否则……”
“否则我一身武功全废。”我伸出三根手指郑重起誓道。
“好,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我便将此事告诉你,语兰和影汐是一对孪生姐妹,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嗯。”
“你听过双生子互食么?强的一者会吞掉弱的一方。”
“可……语兰的尸体……还在啊。”
“语兰没死在娘胎里,但她却死在了娘胎外,虽然最后还是被生了出来,但她实在是太弱了,根本就活不了多久,却仍还是靠药硬撑到了十三岁,瑾瑜带着她四处求医,这时一个穿着破烂道服的道士走来,告诉他,语兰的命是保不住了,但他可以让她的灵魂栖身于与她血脉最亲之人身上,所以影汐做出了牺牲,她的情绪有时才会极不稳定,她的身体里有着两个灵魂,两种思想,每到晚上,语兰就会出来,寻找她的尸体……每晚都是。”
“那她们,都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喽。”
“是都知道了,但她们一直选择对这事保持沉默,从来也都没有提到过对方,瑾瑜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她们,他终究没能保住她们的娘亲。”说着,上官家族的族长皱起了眉头,垂下了眼帘。
“可……语兰的身体明明就已经死了,怎么尸体……还没腐烂呢?”
“那道人离走之时,给我一种药水配方,让我配置后浸泡语兰的尸体,可保她的尸身不腐,只是身体太过柔弱,离开药水就撑不下去,所以我一直都没能让语兰回到自己身体之中。”
“那,她就得永远都栖身于影汐身体里了吗?”
“也不是并无他法,那道人说这世上有一种奇草,名曰:七窍玲珑回魂草,此草只有草种,需内里纯厚之人以血浇之才会发芽,发芽之后还要有人向它连输七七四十九天内力才能长大。”
“……这样那人还不内力枯竭而死?”
“是啊,且不说那草种本就稀有,极难找到,关是输血和内力一事,有没有人愿为她牺牲掉自己的性命,都很难说。”
“……我会尽力的,至少也要帮她找到那颗草种。”
“那就……拜托你了。”族长一脸严肃地说道。
夜里,去时上官语兰仍在密道里,看着她的“尸体”发呆,上官家族的族长说的果然没错,她还是放不下这个身体。
我走到她身后,她连头都没转,只是轻声道:“你来了,事情的原委都知道了吧。”
我“嗯”了一声,来到她身旁,看着她的眼睛,发现那里面藏着一些很深的忧伤。
“你……还是不能放下‘她’吗?”我问。
她静了一会,答道:“这身体,毕竟是姐姐的,我总不能永远都呆在这里面,她有她的人生,我不能妨碍到她。”
“你放心啦,我答应族长会尽力帮你找到那株什么草的。”
“是吗?”她终于将头转过来看我,“就算是找到了,那你愿意为我牺牲掉自己吗?”她看着我,眼中清眸流盼,摄人心魂,我看得痴了,竟忘了回答她。
她见我不回答她,以为我不愿意,便道:“也对,我不是你的任何人,你又怎会为我牺牲掉自己性命,若是羽夜哥哥……”说到这,她听住了口,不在说了。
听到这,我心中一惊,又是这个上官羽夜,这个跟我同名同姓的家伙,在她们心中到底是怎样一个神一般的地位啊。
我有着和一样的面孔,一样的名字,或许他的出现能给她希望,我……到底……该不该摘下这个……伪装的面具。
“摘吧。”这时渣渣兄的声音响了起来。
“可我……可以么?”
“记着,从你摘掉面具的这一天起,你就是他,他就是你,扛上的这份重担,便是再也卸不掉的了,你可愿意?”
“一个人的成长,便是挑起该挑的担子,这份担子我……可以去扛,只是,我不知道,我到底能扛的了多久,那个真正的上官羽夜要是回来了怎么办。”
“只要你想,便可以,而那个真正的上官羽夜,他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我……真的……可以么?”我将手,缓缓伸向了脸上的面具。
上官语兰那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在看到我面具后深藏的那张脸后,就像是激起了一阵波澜一般,她捂着嘴,退后了几步,一脸惊讶的看着我,然后惊呼着“羽夜哥哥!”扑过来抱住了我。
这可以算得上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的亲密接触了。
我愣在当场,毫无准备,然后,慢慢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
只见她泣不成声道:“羽夜……哥哥,我……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已经……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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