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小道,贾四锄地回来,想到卯时出的门,未时还没一粒米下肚,就觉得委屈。家里的悍妇刘氏欺人太甚,仗着娘家多几亩薄田,就对自己呼来喝去不当人看。“软泥扶不上硬墙”老婆的口头禅轰鸣耳侧,真是有辱夫纲。带着锄头上的新土,夹杂着个人怨言,贾四回了家,他是个典型的庄稼汉,世代为农,年轻时也曾想考个秀才、举子什么的光耀门楣,可就像老婆骂的“软泥扶不上硬墙”也就此做了罢。进了小院,恰巧老婆刘氏撩帘子出来,一见贾四就没好话:“狗改不了吃屎,三番四次连锄头都放不好,快把驴子喂了,等会还要拉磨呢!”贾四的锄头是丢在门墙角的,这是他懒惰的习惯,所以老婆经常借题发挥。扶正门角的锄头,估计是想讲一下村中轶事叫老婆大人息怒,贾四道:“你听说了没,柳家的猪崽子撞墙死了,西头周家的俩赔钱货丫头才出生就会说话,真是稀罕……”虚掩小门里的刘氏可没闲工夫搭理这街头巷尾的闲话,她正在做饭,屋里的二小子刚才喊着肚子饿,大丫头又老不听话的在屋里瞎折腾,三五岁的孩子就是不遭人待见。再听院子里老公唧唧歪歪的老冒着些女人才留意的长舌话,不由感慨嫁错了郎君。
“这么呱噪怪不得老婆不待见!”猪栏子里,一只新出生二十天的小狗吐槽,贾四家的狗向来是与猪同窝的,可能是节省空间也可能是帮忙照料被贼惦记的母猪,总之贾四家的狗一直就在猪圈里。一起出生的还有两只公狗一只母狗,这只吐槽的小狗也是公的,出生就注定了不平凡,比起撞墙的猪、说话的赔钱货,这只狗崽子也不逊色。出生俩天就不安于吃奶睡觉大肆嚎叫,吵的贾四一家大骂母狗怀错了胎生了公鸡的儿子。在嚎了一十四天的黑暗期后,狗崽子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亮堂终于叫他闭上了嘴,母狗的清白也得以保存。小狗没有名字,贾四家的狗都没有名字,同栏不同命,猪是长膘了吃的,狗是看家护院的,鉴于狗口太多不利于贾四一家经济开销,送出去几口也是不例外的。
“我的命要这么廉价吗?做狗还要免费外送!”贾四的厘词碎语里透漏出这只不安分的狗崽子要给人。小狗自怨自艾,没出息的事咱不会干,自杀,蠢猪的行径,为今之计将错就错了,反正狗的命运又不长一二十年转眼就过。
武一建的宿命可算凄惨,投胎做猪也就罢了,当鬼也叫风欺负,一股热浪吹拂,他差点倒挂树梢,色鬼、老鬼王眼疾手快把他拽住,避在了一处背风地。“没事吧?”老鬼问。“还有什么比现在惨的!”也是,一觉醒来就是一头懒猪,几经波折,还被世人冠以自杀猪的名号,可谓凄惨倒霉。要说为什么是头猪,武一建自己都不明白,不过再怎么也没色鬼、老鬼王凄惨,好不容易做回活人,堂堂七尺男鬼也变了**官,死也死在了尿盆里,可谓有损男儿颜面。为今之计,再羞愧什么也于事无补,关键是要找到路子豪,可人生地不熟,偌大的世界从何去找,老鬼王主张道:“他估计也在这个村!”石头村,四面环山,不明何年何地,只知百姓身着古装,交通阡陌,至少不是现代。“挨家挨户找。”老鬼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暮鼓阑珊,色鬼听到了一声哀怨,是一只不满周月狗的哀怨:“夜视又怎么样,还不是黑白单调色,有饭又怎么样,还不是又甜又腥的狗奶,难不成真是名副其实的狗崽子了,路子豪啊,路子豪,你可真是千年难逢的奇葩!”
“路子豪,你的处境也不怎么样吗?”一个调侃的声音传来,抬头仰视,竟是该死的色鬼,乍然的欣喜瞬间冲淡,虽是狗样,色鬼似乎能听的懂路子豪的狗语,路子豪横着一对狗眼缩在母狗及三只小狗堆子里道:“你能听见我说话!”
“都自报家门了还认不出来?”色鬼唇齿上挑,明显是嘲讽,“总算是找到你了。”
“找到了,找到了!”色鬼的惊天一喊,可吓刹了路子豪,这是要招揽人来看自己笑话不成,可气可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迅雷之速,掩耳之快,瞧笑话的人马上就赶了来,是老鬼及武一建。说来奇怪,原本是人的武一建当下也成了一只飘忽不定的鬼物,色鬼和老鬼的色泽明显没有先前的浓厚,倒像月光下的碧玉通透的美丽。“你怎么成这样了?”路子豪先发难,知道武一建瞧见自己的衰样定是个口齿不留的货色。“反正就成这样了!”武一建有所隐瞒,他不想叫人知道自己还曾做过猪,一头撞墙自杀的猪。“说来听听!”路子豪故意挑拨,想要揪出武一建难以启齿的秘密。
见武一建羞愧踟蹰不言,色鬼倒是慷慨就义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建的举动可算壮哉,宁死不屈做一头猪,谁有这样的情操毅力。”
“猪?”路子豪无地自容的羞愧舒坦了不少,咧着一副狗嘴,嘲讽语气道“你该不会是那头自杀的猪吧?”
“猪怎么了,你不也是条癞皮狗吗?”武一建目光闪烁。
“好了,为今之计是早日脱离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还是快点回无良龙宫要紧,违背合同,洪雨轩可不会饶了咱们!”老鬼想早点岔开话题,免的火烧连环船,烧到自己身上,叫路子豪知道自己竟是摔尿盆子里淹死的。
“话虽如此,难不成要带上这条狗崽子?”色鬼道。
“狗崽子?”路子豪抽搐着面部神经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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