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无法再想象下去,感受着后方木头人追击的压力,看见圆形石砖上长长的血迹,天赐恨不得自己长高几分,也许就是这几分的差距决定生死。
悲伤、担忧、自责、愤怒都被天赐一一踩在脚下。
唯有泪水挂在眼眶中,久久不能落下。
脚尖点地,快速飞奔,这是天赐惟一能做的事情。
右手拿着半截木棍,眼里只剩下眼前两具木头人背后的红点。
红点虽小。
此刻在天赐眼里已经无限放大。
一击。
只要一击。
也只能是一击。
生死立判。
明月依然高挂。
月色依然照耀。
此刻无风、无雨。
寂静无声。
但暗器堂大门月色所照耀的地方却出现一朵乌云。
毫无征兆。
月色洁白却有乌云。
但乌云不在明月的身旁却是在暗器堂里。
一瞬间暗器堂被月色照耀的地方出现一团又一团的乌云。
乌云之中竟然有闷雷之声。
忽然门外草坪有一人走来喝问道:“是谁在里面?”
来人已经看见门里有一人爬出似乎是一名女子,也听见暗器堂里的雷鸣之声,连忙急速地跑向暗器堂。
天赐没有听见来人的声音,不知道身后的木头人已经来到身后举拳挥击。
专注、冷静。
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五岁小孩身上。
仿佛此刻的天赐不是天赐。
看的是眼前的红点。
手里拿的是半截木棍。
如一名剑客手拿着长剑平视眼前的敌人。
出剑的一瞬间雷光闪耀。
下一刻乌云散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
追击小鱼的木头人已经停下。
但天赐身后的木头人将要打中天赐。
这一刻天赐身子仍在半空中,整个人无力地下落。
已经无法改变什么,天赐静静地闭上眼但嘴边却有一丝笑意。
“是谁?”
天赐忽然听见一把亲切的声音,睁开双眼看向门外。
“天佑哥。”
“天赐?!”
“啪。”
天赐跌落在地上。
唐天佑已经走进来将小鱼抱出去,再扶着天赐起身。
忽然天赐想起什么惊道:“木头人!”
唐天佑道:“没事了,十岁前不要再来这里了。”
天赐回头一望,身后近在咫尺的木头人呆呆地站着姿势停顿,不知道为什么木头人没有打中自己,又为何停止不动。
唐天佑道:“好啦,庆幸你受的是皮外伤,今晚刚好轮到我进暗器堂,若非我早到你们就出事了,赶快把小鱼带回去治疗吧。”
天赐背起小鱼下山,回头望去唐天佑仍站在门口朝自己挥手道别。
天赐微微点头后走向下山的石阶上。
直到天赐和小鱼的背影离开自己的视线,唐天佑仍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下山的方向,仿佛在心里要确认什么,也仿佛在刚才暗器堂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为何有雷鸣之声?
为何没有一丝痕迹留下?
良久,唐天佑才转身走入暗器堂里。
此刻月色依然。
照耀大地的同时也洒落在暗器堂里。
大门未曾关闭。
暗器堂里没有出现木头人,唐天佑的身影也淡出月色的照耀下进入无边黑暗,仿佛此地从未有人进来。
但下一刻黑暗的尽头亮起一盏明灯。
明灯所映照的影子正是唐天佑。
但很快明灯便被无尽的黑暗吞没。
回归当初。
黑暗依然是黑暗。
月色依然是洁白。
不知何时,月色照耀的地方出现一道影子,渐渐影子拉长,仿佛从无尽黑暗中走出,从容不迫地走到天赐击中木头人身后红点的地方停步。
这个人已经暴露在月色之下。
是一名老人。
白须白眉。
正是当初帮小孩寻找父母后来小孩成为唐仁礼儿子的始作俑者。
老人静静地站在天赐挥出手中木棍的地方一动不动。
外形是棍但在老人眼中却是一把剑。
老人是如何出现?
何时隐藏在暗器堂里?
此刻老人仿佛在思考刚才天赐击中木头人的一幕。
忽然一声叹息道:“天意…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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