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三日,这批商船上活下来的人也从那房间出来了。如张野等人一般,大都被安排在下层的房间内与海盗同住,唯独那施符的中年人被安排在了上层房间,正好与张野相邻。
似乎这施符之人与其余人并不相熟,而下层的海盗也发现了这点,因而这些“新来的”,日子并不好过。
有人因为顶撞了他人,被用绳子捆着,扔进海里泡了一整天;有人因为吃饭撞到他人,被关在房内饿了三天,后果自然可想而知。虽然最后还是会给这人饭吃,但这期间的痛苦,是绝没人愿意承受的……
张野等人自顾不暇,自然不愿多管闲事,而船上其他的头目听闻也只是冷笑两声,不出人命就好。如此这般以后,这些“新来的”,反倒比张野等人更加像是海盗了。
反倒是张野相邻这位,竟是真对同船之人一点也不在意,除了每三日一次出来用饭,便从不从屋内出来。
几日过去,张野对相邻这位更加的好奇了,只因张野发现这位已经四日没出门来用饭了。房间内必定是有人在的,那若隐若现的灵气波动断不会是假。
张野坐在房内,就这样正对这旁白的房间,眉头紧蹙,这位定然不会将三日前的饭食留下今日再吃,且不说这饭菜能不能吃,就是其中的药性,估计也早就消散了。既然如此,那他必然是有了其他控制丹毒的办法了!
张野目中一亮,正要去找荀秋两人商量,却是忽然感到旁边这屋内灵气猛地剧烈波动起来。
这波动如此巨大,定然是不是一般法术。他在做什么?
张野想也不想,一道剑光斩开房间的隔层,便是猛地窜了进去,抬眼一看,顿时愣在原地。
只见黑袍的中年人正坐在床上,身上灵光闪动,左手上握着一道黄色的符箓,右手食指并竖,指尖有一条极淡的黄色细丝正与口中相连。
这人看见张野一下子窜了进来,面上一惊,那黄色细丝差点就要散去。他见张野愣在原地不动,瞬间也冷静下来,只是看着张野。
张野仿佛在那眼中看到一丝恳求与善意,但转瞬又发现这那眼中平静如水,什么也看不出。
张野回过神来,却也没有动,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发现这人右手上那黄色细丝已经开始缓缓从他口中退出,末端似乎有什么东西。
那是一团血色与黑色混杂的东西,被那黄色细丝裹住,不住的翻滚,向外侵蚀,却又瞬间被那黄色细丝末端的光芒粉碎。
这人目中精光一闪,左手符箓凌空而起,又见其右手微微一抖,那黄色细丝便裹着那团血黑色的东西向那符箓而去,张野此时才发现,那黄色细丝竟是从那符箓上蔓延出来的。
那符箓猛地黄光一闪,将那血黑色东西裹住,化作一颗黄色圆球落入这人手中。
这人长出一口气,将手中圆球收起,看着张野微微点头。
张野正待开口,却见这人手上灵光一闪,便是一道符箓拍在自己身上,其身形便是缓缓淡去。
张野又是愣了一下,猛地醒悟过来,转过头去,见船上几个筑基修士正向这边赶来。
上官熊远远的看见这人身形淡去,目中大怒,手中铁棍脱手而出,竟是向着这边砸来。张野面色微变,赶紧退出屋去。
上官熊一棍将这屋子都砸的粉碎,却是没伤到那人。面上怒色不减,瞪眼看着张野,颇有出手的意思。
张野眉头紧蹙,也握住了长剑。几人纷至赶来,都是面色不善的看着张野。荀秋等人站在张野身旁,双方隐成对峙。
忽然,一道白光猛地从天而降,正是那剑眉星目的白袍青年。这人名为云飞扬,修为不在荀秋之下。
“跑了。”云飞扬不轻不淡道。
灰衣中年人哼了一声,看向张野的目光顿时更是冷厉。这人名叫纪还生,据说与黑旗岛大舵主情谊极为深厚,大舵主更是对其有再造之恩,故改名为“还生”。
双方都沉默着,气氛变得压抑。
纪还生看着张野等人,不知有何顾及,终是没有动手,目光渐渐冷静下来,道:“你是否应该给个解释?”
敌强我弱,张野等人自然也不愿动手。张野思索片息,道:“刚才我正在屋内修习,发现他屋内灵气波动剧烈,觉着不对,便过来看看。”
“那你为何不阻止他?”上官熊问道。
张野冷哼一声:“我刚到你们便到了,你阻止到了吗?”
上官熊顿时怒起,却忍住没有冲上来。
纪还生冷眼看着张野几人,道:“几位若是有什么其他心思,莫怪我们不拿几位当兄弟了!”
说完,纪还生转身往回走去,上官熊狠狠的瞪了张野一眼,也只得离去。
回到房内,张野鱼荀秋几人详细说了那人情况,几人都是大为惊讶,片息间,又都是满脸无奈,若有此人相助,说不得自己几人现在已能脱困了!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看似与之前的境况无二,但船上之人对张野等人的戒备却是更深了。
船行几日,竟是又遇上了一艘商船,又是那一日的情况重演。张野也越发肯定,这黑旗岛以往传言从不接收俘虏,此时却反其行之,必定大有企图。
再行几日,这船海盗似乎终于到了目的所在,张野也瞬间明白了,他们这些“新来的”,到底有何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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