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元谭遇见宇文泰是从未见过,可是迎面而来之人却是熟悉不过,正是玉面周郎潘乐。潘乐早已在周边埋伏多时,元谭一见潘乐,指着骂道:“好贼子,出卖朝廷,罪大恶极!”
潘乐道:“若不是朝中有人这等庸人,也不至于天下共愤!”
元谭大怒道:“潘相贵,可敢与我决战否?”
潘乐冷笑一声,解掉身上的披风,高声喝道:“元谭!接招!”
潘乐催马杀出,直取元谭,元谭也勒马迎战,二人打了七八个回合,元谭一个不留神被潘乐挑落下马,一命呜呼。
诛杀了元谭,潘乐率兵赶赴吉祥寺,挑起元谭人头,那些押粮的魏兵一看主将人头,战心全无,或是下跪求饶,或是弃甲逃跑。起义军大获全胜,又劫掠了不少官军粮草,潘乐、宇文泰将所剩粮草一路押回了起义军大营。这才是:
吉祥寺内恶梦惊,粮车七百遭劫兵。
魏师大意折主将,断送禁军赴平冥。
魏军大营,十万禁军还期待着二路军粮送到,可是军粮未到,到是一匹快马荡尘激土飞奔入营,一个魏军探子翻身下马,飞快跑到中军大帐。
此时开国公裴衍正在等待元谭的粮草,只见跑回来一个探子,裴衍问道:“军粮怎么样了?”
“国公大事不好!”
“快讲!”
“反贼在吉祥寺劫掠了粮草,元谭将军被贼人斩首。”
“啊!”
裴衍顿时血灌瞳仁,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幸好源子邕在一旁扶住裴衍:“国公,气大伤身啊。”
裴衍缓缓坐定,说话有些气短:“两番劫粮,十万禁军只恐大事已去。”
源子邕道:“军粮吃紧,眼下之际,必须速战速决,万不可与反贼拖延过久。”
裴衍道:“军粮之事,只有咱们三人知道,万不可说出,否则军心必乱。”
“嗯。”
“速速整顿兵马,向反贼下战书,约定两日后决战。”
“遵命。”
起义军大营接到开国公裴衍的战书,众将士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中军帐内众将官议论纷纷。葛荣看着桌面上的战书,说道:“诸位兄弟,各位觉得与裴衍决战胜算几何?”
双刀大将任延敬道:“还什么几何,官军素来乌合之众,剿灭十万禁军易如反掌。”
众人也觉得有理,纷纷称道,唯有玉面周郎潘乐不语,葛荣觉得潘乐必有想法,便问道:“相贵觉得胜算如何?”
“齐王,末将觉得未必可胜。”
“哦?细细说来。”
潘乐说道:“虽说两番劫粮,使官军断了粮草,但是裴衍统率的是禁军,训练有素,绝非儿戏,硬碰硬实难取胜。”
任延敬道:“这么说,咱们就不能应战了?”
“当然要应战,但是必须使计破之。”
葛荣问道:“相贵有何妙计?”
潘乐道:“我看徒骇河之水,近来常有急流,可在决战之时,决堤引水,淹没禁军。”
葛荣犹豫了一下,问道:“此计可行?”
“可行。”
葛荣点了点头,立刻命潘乐、蔡俊二人前去观察河道,准备连夜决堤开河。真可谓:
深坑挖开陷虎豹,香饵洒下钓金鳌。
掘开河堤淹禁军,设好玄机奇谋高。
北魏孝昌三年、南梁大通元年、公元527年12月,莘县东北的漳水曲,旌旗猎猎,尘土漫天,熊熊燃烧的火盆被高高祭起,长角号长鸣不息。
开国公裴衍、大将源子邕将十万禁军一字排开,列阵出战。迎面而来的正是葛荣的十万起义军。
裴衍远远望去,见起义军步兵在前,盾甲护卫;骑兵在后,执戈待战,队伍成弧形列队。裴衍说道:“老夫看来,起义军阵型成防守形势,只恐有诈。”
源子邕道:“国公多虑了,定是起义军看我禁军威武,心生胆怯,不敢出战。”
裴衍道:“先令一军出战,不可妄动!”
“遵命!”
源子邕催马率领一支人马杀出,义军主帅潘乐一看,对任延敬道:“任将军率一支兵马出战,只准败,不准胜!”
“得令!”
一阵战鼓击响,源子邕率兵杀出,冲到阵前,起义军立刻一通乱箭,随后便是双刀大将任延敬率兵杀出,两边将士不容分说,厮杀在了一起。激战少时,任延敬诈败而逃。
源子邕大喜,率兵继续进逼。潘乐阵前又说:“宇文泰将军出战,命你再败一阵。”
“得令!”
宇文泰率二路人马出战,源子邕借着士气高涨,再度交手,又是一阵厮杀,宇文泰也诈败而回。
连负两阵,潘乐对葛荣说道:“大王可退后十里,将禁军引到大堤附近。”
“好,传令退后十里。”
起义军随着将令,开始往后撤退,源子邕下令继续前进,这时有号令兵拍马而来,对源子邕道:“开国公要将军暂缓进兵。”
“万万不可,只要坚持到底,就能一鼓作气击溃十万贼子,快让开国公率兵推进十里。”源子邕,
常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两军阵前,遥相呼应距离太远,源子邕顾不得许多,便率兵追击起义军。
在后面的裴衍担心与源子邕相距太远,难以照应,也下令阵型推进十里。这十里之差,正好是对准了徒骇河决口堤岸。
起义军退后十里地势略过,阵型依旧保持防守姿态,潘乐下令弓弩手乱箭齐发,阻止源子邕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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