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昭道:“你这先生,出什么搜主意,义军被熏,我能破阵岂不一样被熏?”
段荣微微一笑:“眼上涂抹醯(xi)酒便是,《墨子》曾云:盖持醯,客即熏,以救目。”
“这叫什么计?”娄昭问道。
“就叫鬼烟计。”段荣道。
高欢大喜,拉住段荣手腕,:“军师快快布置,明日定要用鬼烟计,大破九道玄宫阵。”
段荣点点头,对众人说道:“尉景、曲珍,二位将军带两千人马,连夜砍伐西北方的木材,多带硫硝燃物,明早两军列阵,就迎风点火。”
“遵命!”
段荣又道:“菩萨将军,起义军中都传你会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明日只要见西北风,你就假装做法,唬住那些无知喽啰。”
“遵命!”
段荣又对高欢等众人道:“主公、诸位将军率众将士,脸上多涂抹醯(xi)酒,只等破阵。”
“那醯(xi)酒何处寻找?”娄昭问。
段荣道:“有酒有醋,就能调制。”众人闻听大喜,分头行动,连夜准备,只等天明用鬼烟计大破九道玄宫阵。这才是:
墨子兵法主烟熏,酒醋相融解眼晕。
摆出菩萨唤鬼神,虚实可破十万军。
次日天明,秋风乍起,略有凉意,起义军再次摆开九道玄宫阵,陈列沙场。高欢、娄昭、窦泰、段荣率兵出战,各自压住阵脚。
玉面周郎潘乐,副将蔡俊,并居阵前,远远望去,只见官军装扮有了些许不同,看着无论是武将,还是兵勇,这脸上都抹了泥巴一样,一个个都像酱猪脸,也不知是涂抹了什么东西。
其实官军脸上涂的东西,正是军师段荣连夜用醋、酒调制的醯酒,为了便于涂抹还专门加了些面糊,故而涂在脸上能保持发酵,不至于过快干硬,就是为了等放鬼烟的时候,能使将士醒目提神。
泥菩萨娄昭望着凛凛秋风,催马往前几不,高声喊道:“相贵呐,菩萨爷好心劝降你不听,今日菩萨爷将做法显圣,招来鬼烟破你的九道玄宫阵。”
起义军的将士一听娄昭做法,还真有不少人深信不疑,很多人都听说过这个泥菩萨娄昭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身怀异术,是个世外高人。看着官军都涂成鬼脸,就连蔡俊也心中抵触,带着犹豫的眼神去看潘乐。
玉面周郎潘乐才不信这一套,开口答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娄七哥这海口也太夸大了吧?”
“哼哼,军都关唤风雷劈死独孤泰,石板山变官军杀死熊楷,哪个不是灵验。”娄昭道。
潘乐冷笑一声:“那就请娄七爷速速做法,潘某到要看看你如何破阵!”
“菩萨爷这就念咒。”娄昭心想牛已经吹出去了,可我念什么呢?灵机一动,干脆我就骂你潘乐得了。娄昭身出二指,口中快速默念道:“骂你骂你骂你骂你骂你骂你......”
就在潘乐、娄昭练嘴皮子之时,在西北方点火放烟的小英雄曲珍登上一块大青石,远远眺望,铁狱头尉景已经把连夜砍伐来的树木枝叶纷纷点燃,为了呛人,还专门收了当地百姓的秋收时的秸秆,加上硫硝等易燃物,刺鼻的浓烟借着西北风刮向滏岭山下两军阵前。
玉面周郎潘乐怀抱大红“令”字旗,漫不经心的看着娄昭在哪里装神弄鬼,耳畔不时传来咳嗽声,这咳嗽声从玄宫阵的西北角越传越烈,使得不少喽啰兵都用衣袖捂嘴遮面。
“相贵,不会真有神力吧。”蔡俊惊慌温度。
“放信炮!”潘乐喊道。
旁边一声信炮打响,潘乐挥舞令旗指挥变阵,这一变阵各阵喽啰兵走的乱七八糟,拥挤混乱,霎时间九道玄宫阵,挤成一团,咳嗽不止。
同样被浓烟染指的官军却纹丝不动,若无其事,段荣见敌阵已乱,对高欢说道:“可命窦泰出战,必能破阵。”
高欢点点头,说道:“命窦泰为前军,击鼓出战!”
官军鼓声大作,观津虎窦泰挥舞尧神通天槊,率兵杀出,借着脸上阵阵透醋酸的醯酒酱,无可阻挡,而十万起义军被浓烟呛烟不能视,口不能张,拥挤踩踏,混乱一团,窦泰会兵入阵,喽啰兵被杀的一塌糊涂。真可谓:
滏岭山前熏漫天,呛眼呛鼻呛肺肝。
装神弄鬼烧秸秆,九道阵法乱挤偏。
借得东风烧赤壁,唤来西风卷鬼烟。
杀声轰鸣含醋意,战血纷飞也有酸。
滏岭之战,起义军大败,战死甚多,四散逃走的也不计其数,起义军聚也容易,散也容易,兵败至此,大势已去。潘乐、蔡俊只得带着少许亲兵,退到滏岭山上。
玉面周郎潘乐垂头丧气,坐在山坡一块青石之上,手里攥着一把野草,久违了的败绩,让潘乐一蹶不振。蔡俊手扶佩剑,走到近前,安慰道:“相贵,别太在意,那些喽啰兵短时操练,经不起打击,一哄而散,死不足惜。”
“唉......”潘乐长叹一声,说道:“可惜我潘乐一十九岁,枉为十万兵马统帅,兵败至此,又有何颜芶活于世间?”潘乐见大势已去,只得自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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