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梅真儿找尽借口,走走停停,只想迟一些到密迹岛。九婴不愿伤真儿的心,日间御剑,晚间歇息。缨杰所赠的极品玄冰他还带在身上,便利用晚间时间,就地开始炼制一副新甲。梅真儿第一次见人亲手炼甲,闹着也要一副。
九婴怎会不允,当即量了梅真儿腰身各围,为她先造好一个甲样。她的修为较低,玄冰甲要轻薄些,为了保持韧度,剩下的材料要到密迹岛上再合炼。梅真儿每天便想些图样,要九婴炼些花饰在战甲上。九婴炼甲,从来都是以实用为主,有些不习惯清凉境的思维方式,但一路下来,炼甲的功夫却精纯了不少。
梵原大平原美丽的溪林景观,并没有使梅真儿的心情好起来。越接近金刚密迹,她的心思便越重,话也少多了。她直恨不得梵原再广阔上千倍百倍,挽着九婴的胳膊,永远这样飞个不停。
金刚密迹还是到了,飞到岛上,恰逢下午堂课时间。正值夏末,草木灵气旺盛,海上凉风习习,也不觉炎热。九婴带着叶儿御剑绕过堂课地点,以免打扰新弟子听讲,二人径直往火公的战神阁而去。还未落地,远远便看见火公与陆须、禺比在阁中煮茶围坐。
三人之中,梅真儿只记得送她仙带小鹿的大胡子叔叔,叫一声“陆叔叔”,便在他身边坐下。火公等人惊喜回头,九婴已收剑立在门外。
众人叙了些闲话,问了清凉王近年情况,梅真儿性格活泼,言语大方,火公等人都极为喜欢。
禺比一眼便看出九婴的血甲不见了,少不得扯到甲胃合体的事上,兴奋之余,也不顾众人,一把拖上九婴便向他的炼房而去。陆须和火公知他师徒二人性情,谈起炼器来没完没了,便向真儿问起北冥之行的细况。
梅真儿将近来所经之事简述一遍,担心道:“九哥的修真又有进境,甲胄也已合体。按理说,我该替他高兴,可是我却替他担心。他身上煞气太重,有时似乎控制不了自己。”
火公皱眉道:“他平时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却无法控制杀气。当是血神咒的原因,血神力既使他的修真进境快于常人,又使他体内隐患难以根除。更兼他自三年前与铁冰河一战后,心情一直抑郁,使得体内隐患加重。照此下去,不但对修真无益,恐怕性情都要大变。……这样也好,问题都暴露出来了。”
梅真儿急道:“火伯伯,依你说,便要如何解救。”事关九婴的性情与性命,她焦急之情尽露无遗。
陆须刚才听了梅真儿叙述,又看她如此反应,瞧出二人关系非比寻常,插口道:“真儿,你是不是喜欢九婴?”
梅真儿面带愁容,脸上娇红,抿着嘴,半天才挤出一个“嗯”。她在外从不讳言自己喜欢九婴,到了密迹岛上,觉得叶儿就在左近,有些难以启齿。
火公细问了她与九婴的感情,才知九婴对叶儿情缘难了,叹道:“儿女情长,想不到九婴抑郁至此!自叶儿死后,他的修真仍在急进,却又强压悲伤,心中郁结已久,肯定是有害无益了。这个劫若不帮他渡过,迟早要害了他。”
梅真儿奇道:“火伯伯,你说什么?叶儿姐姐已死?”
火公随即将前事相告,梅真儿心中且喜且悲,心道“叶儿姐姐居然并不在人世,那我与他也不一定有缘无份”,转念又想“叶儿姐姐已离去数年,九哥仍对她衷情如初,我又怎能替得了她?”
火公、陆须哪知这小女孩心中念头缠杂,只看她神情有些疲惫,便安排她住入尹喜与野凌空出的木屋。梅真儿连日行途劳顿,很快在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
九婴和禺比聊得兴起,忘了时辰,待回到战神阁,梅真儿早已去歇中窝了一夜。
这一夜睡得并不好,血神力融体之后,九婴在入睡后时常觉得气血无法平静,要时时以真气游走体内,以压制潜伏的杀意。而这种情况越来越难以控制,他运息了一个多时辰,才勉强睡着。
次日拂晓,九婴醒来,感觉体内血气疾走,心神不宁,他知自己最近内息一直不稳,早就想向火公求询,推开木门,要向战神阁飞去。
门甫一推开,一股冰冷杀气自空中贯顶直下,九婴立时凝立不动。半空中传下的罡气极其沉重,即使在玉西真的王帐,他也未感受到如此压力。
九婴不敢抬头,眼睛的余光已经扫过四周,草丛里,灌木中,到处有殷红血迹,不禁大骇。中睡了一夜,却完全不知门外已发生了这样的惨剧。虽在睡梦中,九婴的感知还是极其附近毙杀数人而不让他察觉,凶手功力之高,必是匪夷所思。想到这里,他头皮一阵发麻。此时无形压力越来越重,九婴已确定头顶上方有人,双手不动,暗暗聚气旁的空地缓步走去。
半空中传来一个阴冷冷的男子声音:“九婴,你抬头看看!”
九婴闻言仰头望去,只见一人黑衣裹体,袍角随风而荡,御剑悬在半空,一手提着个无知觉的女子。那女子长衫飘飘,手中还缠着半截丝带,正是梅真儿。
九婴又惊又怒,道:“你把她放下,仍是身边的女子,仍是被敌人控在手中,唯一变了的是,这次他只能孤力奋战。
黑衣人冷冷道:“我还道现今名扬天下的九婴是何等人物,谁知不过如此,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九婴斥道:“以柔弱女子相胁,阁下也不算什么好汉!”他知对手强横,举手间便能制梅真儿于死地,先使
喜欢净世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