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一个千魔使见势头不对,跃离兽背,升到三四丈高度,一边喝令直面梵原冲锋队的北冥士兵组织阵型,一边向九婴飞去。
在他前方,人丛中如同翻开一道血浪,大大小小的弧月斩此起彼落,随着九婴不断向城头靠拢。他心中也是大骇:“从军百余年,从未见过这样的狂杀!”
由于这个千魔使的调度,北冥骑兵虽然暂时还不能阻止九婴的推进,但却对他身后的三百人起到巨大的威胁。梵原冲锋队的阵亡人数从这一刻开始,不断上升。
九婴冲得太快,回头发现自己与队伍被隔开,翻身再斩倒几个骑兵,与二百多冲锋队接上。
北冥千魔使,已飞临冲锋队的面前。
千魔使这时才看到这一条血肉残肢铺就的——名符其实的“血路”,当机立断,不再顾及伤到已方士兵,双手作擎天势,沉吟一声“魔煞天”,狰狞的罡气元神出现在梵原冲锋队的正前方。
二百多神修士和剩下的十余名百士长都没有御剑,一是因为连日疾驰消耗了大量体力,无法轻松对付敌人骑兵的长矛阵,二是兵刃在手,攻击力可大幅上升。九婴为了将他们带上城头,也没有御剑。他的眼睛已杀红,完全未注意到前方半空中的魔煞天。
离他最近的一名百士长首先发现了魔煞天,对九婴叫道:“小心前方。”这一分神,那百士长被身边的敌人刺中腰间,身子一软,护体罡气消散,再被四五条长矛刺体而过,气绝身亡。
九婴慢了一步,眼看着那百士长倒下,抬头看看半空中已快成形的魔煞天,怒吼一声,身体急转,双手抡黑剑横扫,四周冥军纷纷倒下,飚出一排齐齐血雾。他如陀螺般横斩两圈,大喝一声“血龙涅磐!”。
如神武一怒这样需要蓄集罡气的巨招,并不一定要在静止状态下完成蓄集过程——这是在梵城天宗邸中与名成过招时悟出的。借助环斩的威势和敌人的鲜血,血龙在他四周盘绕成形,向半空升腾击去。血龙成形之时,又在敌群中激起一阵血浪。
魔煞天蓄势已久,早已扑下。血龙甫一升空,便迎头撞上。
一声爆响,魔煞天被击破,那千魔使元神受创,立时自半空中落下。九婴黑剑向地面斩下,血龙威势不减,顺剑势扑入敌群,直砸出丈余深坑。血肉冲天而起,几达十丈。
坑边数十名冥军被自方冰兽一挤,歪倒坑中,身周军骑纷纷踩踏而上,变为肉泥。
挤在城门口的冥军没了首领,斗志全失,这边梵原二百军士只顾随着九婴,如狼似虎地疯杀狂砍。
城头上剩下的四百梵军见九婴越来越近,齐呼“九婴~~神武”,城下二百梵军也同时呐喊,此时在这六百多人的心中,似乎只要嘶喊着这四个字,便如神附身,一定能把北冥人挡于城下。
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二百军士终于杀到了城头。自门中涌进的两千冥军,有的正拔骑回撤,城门外的两名千魔使不知城内情况,只管催促军士进城,一时间,城门下混乱不减。
九婴冲上城头,急呼道:“野凌!罗蓝儿!你们还在吗?”
从梵军丛中走出一人,满身血污,颤声道:“我和罗蓝儿都在!”罗蓝儿也越众而出,水红战甲已变成暗红色。
九婴大喜道:“我就知你们死不了的。”
他转对城头六百人道:“神修士在城阶边给我挺住!神武士和百士长随我来!”
众人对他奉若神灵,都依令就位。
九婴以剑划地,在城门正上方划出两道直线,正好与门宽相齐,令道:“大家顺这条线,把兵刃运劲插入土石间隙,尽量打深些!”众人心中还不甚明白他的意图,但情势危急,都不提出疑问。
十余名百士长和三十多名神武士依言将兵刃插入城墙,神武士使用的全是如野凌铁枪一样的长兵刃,插入最深,以至于有的根本拔不出来。
九婴喝道:“大伙退开!”众人依言退到两边,九婴站在两线之间,挥剑上举,再喝“血龙涅磐!”向城头击下。
多闻城不及桑河堡坚固,但若想从正面毁城,凭数十人之力是不可能的,但罡气防御主要布于正面,内部比较脆弱。城头本就被百士长和神武士插了些孔,而且下面又是城门,是向下用力最容易垮塌的地方。
血龙红光三现三灭,每一下都击在城门正上方。从第一下开始,城头上就有碎石落下,第二次冲击,碎石夹着中等的石城砸下,北冥军开始骚乱,感到不安,第三次血龙全力击下,城门上方的城墙部分垮下大半块,向下压去。
城门附近的数十名冥军被垮墙压死,九婴顺势而落,站在二三丈高的废墟断墙上,持剑而立。
至此,城内外的冥军被分两边,城内原有二千人,经一番冲杀,尚余一千三四百人,城外拥挤未入的有三千人,前方维绝领着中军三千人仍原地驻定军阵。
废墙有二丈来高,普通北冥军士无法策骑进入。冥军中的千魔使和百魔长刚刚见九婴奋起神威,击垮城墙,心中震骇之极,一时也不敢上前。其实九婴刚刚杀过大半个多闻城,还使用了一个神武一怒和两个血龙涅磐,体力正是最低谷之时。
他暗暗调整呼吸,发现真气极衰,强行站直身子,如一个血人持剑临风而立。新炼铸的血甲饱吸鲜血,在暮色中泛出红光,一身鲜血在红光闪动中全部融入血甲,血甲红芒暴长。众军从未见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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