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俭道:“坏消息便是,卫侯此次来,是奉清凉王之命接真儿公主回去!”
九婴“嗯”了一声,他和梅真儿早已料到此事,但此刻听尹俭说出来,心里仍是不怎么舒服。
梅真儿也不再和柳雯儿说话,向九婴看来,眼光徨徨。适才进营前刚与九婴说好去向清凉王提亲,至于父王应允与否,心中却是孰无把握。
尹俭又道:“海宁盛会在即,海皇灵珠现在玉西真手中,她已致书清凉王,携珠渡海。梵帝命大神使道无尽前往庆贺,并指名你也去。真儿公主和卫侯明日启程,你就一起去吧,在旺生城等大神使道无尽一行。”
关于海宁盛会,九婴曾听梅真儿提及,即以灵珠镇慑灵兽海皇,汲取元气,这是五百年一遇的盛事,也是清凉殿王族在本境保持至高无上修为的关键,冥梵在五百年前就曾遣使道贺,此次算是循例而行,不同的是,此次北冥国去得是冥后玉西真。
九婴又“嗯”了一声,心中盘算梵帝此次派他出使清凉境的用意。句极应是看在他与玉西真曾有一面之缘,又持有王帐令牌,是梵原最适合与其接触的人。而九婴对句极的态度不明确,即使见了玉西真,也不知该谈些什么。再者,多闻之战已传遍天下,玉西真是否还能那么友好?
梅真儿只知九婴可以顺理成章地去清凉境,心中高兴,道:“九哥,我们不用分开了!”九婴抬起头来笑笑,心里却千丝万缕理不出个头绪。尹俭、名成早知他二人关系,柳相则微显诧异,暗暗留心。
柳雯儿对梅真儿道:“真儿姐姐,我刚才去城门是想看看大漠风光的。你现在陪我去吧!”梅真儿携着她的手,站起身来,对九婴道:“九哥,走吧!”
名成笑道:“公主和郡主先去吧,我奉梵帝之命要向九婴了解些多闻之战的情况。”二女相对吐吐舌头,奔出营去。
名成和九婴向柳相、尹俭二人告退,出营并行。
名成自怀中取出两块木牍,道:“这是梵帝给你的手谕,你阅后即毁。”两牍刻文面相互密合,以蜡汁灌封。
九婴接过木牍,一面开封,一面奇道:“内里说些什么?”
名成笑道:“这是密谕,我可不知其中内容。”他向前数步,与九婴一前一后,显是为了避嫌。
九婴打开木牍,上面刻着几行小字:“此次多闻之战,卿立首功,吾心甚慰。然卿之大用,不在军阵,而在宫庭。故遣卿使清境,务必面见冥后,诉吾停战之意。吾忆往事,常深自懊悔。为梵原百万生灵计,吾荣辱轻如鸿毛,停战订盟,卿可放手全权代理,便宜行事。”
他心里明白了梵帝的态度,行事的分寸就好把握多了,心下稍安,将木牍啪地合上。名成转过身来,笑吟吟道:“梵帝如此重用,九神使真是前途无量啊!”
九婴道:“九婴求得是梵原的前程,个人前途可荣可辱,顾不了太多!”随手将木牍握于掌间,罡气一吐,碎成粉屑。
名成看着他反掌消牍,讶道:“自梵城一别,不过月余,你的修为好象又精进不少!”
次日,名成回梵城复命。多闻海港已废,九婴与野凌、罗蓝儿告别后,随柳相等人前往北度口登船。
此时正是梵历4126年初秋,冥梵战事暂歇,九婴登上前往清凉境的海船。
这是九婴第二次坐船,清凉殿的专用海船与慈前的商船大大不同,体量大上数倍,只要没有大浪,全无摇晃颠簸之感。一问之下,才知卫侯柳相在清凉境正是主管舟船匠事。
梅真儿想到回清凉殿后,自己与九婴的情缘未卜,巴不得日日与他相依,偏偏中间有个柳雯儿,初次外游,总是粘着她。除了睡觉,这三人总是三入三出,形影不离。柳相对九婴则赞赏不已,有意结纳。
不几日到得旺生城,柳相急着回去覆命,梅真儿巴不得拖上几日,柳雯儿也难得出来,二女都嚷着要在旺生多呆几日。柳相哪个也得罪不起,便嘱托九婴照顾二女,自行先回清凉殿。
旺生城本是清凉境渔人出海的港口,因出海风险大,原名是“忘生”,有凄凉悲怆之味,自与冥梵两地海上通商以来,这里人口聚集,成了一个大城,海商们为图吉利,改名“旺生”,取兴旺众生的吉意。
清凉境与冥梵通商已久,但海船的制造是清凉殿严令外传的,船匠都要经过专门训练,登记在册,是以三地通商几乎都是由清凉境海商直接进出货物,鲜有冥梵二地的人来到清凉境。
九婴一到旺生城,立时招来许多注视的目光。除了他简简单单一袭布衫,罩着血红战甲的奇怪装束,还因为他身边有两个绝色美女。
九婴顾不上路人的异样目光,他的眼睛也快直了。他早想到清凉境比冥梵两地繁华,但万万没料到繁华至此。北冥自不必说,全是自给自足的游牧和猎队,只在黑皮圈和域角营有少量的商贩,人口集中地主要是长期屯驻冥军的地方。梵原繁华些,有些城市和村寨,但城市里大多是住房、客栈和少量剑铺。
清凉境的城市不但规模大,行业也极为繁多,光在饮食上就有酒肆、饭庄和一些小店小摊;剑铺更多不胜数,好的却极少;衣肆布店,客栈币庄,甚至女孩用的胭脂水粉,都有专门的商号。
其中,最让九婴感兴趣的是两个地方,一是戏舍,里面有歌舞表演,全是象羽裳帮那样的艺帮。还有一处是风兽市,市里出售得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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