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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姑苏城西到城南,韩飞云顾了一辆马车,足行了一上午的时间,然后扶着韩星步行了一段山间小径,才在一片密林深处找到了怡园。
水磨方砖堆彻的院墙外,密树依依,郁郁葱葱,熟桐色的大门树阴下显得典雅别致。
齐风齐月叫韩飞云等人先在门房等候,兄妹二人便进入园中。不一会,只见一位少女推出而出,一身梅红色的衣裙,长发披垂,粉面如花,黛似远山、明眸清秀,十分美丽动人。只是脸色十分阴沉。
韩飞云一眼便认出了她是昨夜那“少年”。忙道:“打扰姑娘。”
上官婉玉没搭话,盯着韩星上下打量一翻,然后道:“你重了毒?”
韩星点了点头。
上官婉玉冷冷地道:“来找我娘医治?”
韩飞云忙道:“还望姑娘相助,韩飞云感激不尽。”
上官婉玉冷冷地道:“你们还是走吧,我娘弃医多年,不会给你们医治的。”
周天龙冷冷地道:“医者父母心,哪有见死不救之理?”
上官婉玉冷冷地看着周天龙,道:“有理无理,这是我们的事。”
周天龙何时被人如此抢白过,脸上挂不住,顿时要发怒。又一想,毕竟有求于人家,只得忍性屈情,道:“周某不知与姑娘有何过节,人命关天,还望姑娘不计前嫌救我侄儿一命。事后要杀要剐,息听尊便。”
上官婉玉面色依旧冷漠。只是看着韩星时,眼中隐隐现出惋惜之色。
薛龙儿忙上前,拉过上官婉玉的手,央求道:“好姐姐,求求你劝劝令堂。救救星哥哥。好姐姐求求你了。”
上官婉玉打量着薛龙儿,见她粉面憔悴,美目红肿,一时怜惜起来,脸色缓和许多,慨叹一声,道:“我娘真的已弃医多年,江湖上本来无人知晓‘上官夫人’其人。若不是去年,我在西郊遇到几个生命垂危的四川汉子,见状可怜,非拉娘去为他们医治,江湖上也不至于有上官夫人起死回生的传言。为此,娘还好生埋怨于我。今日,她又怎么还能破例。何况还是给你们……”看了看周天龙,表情顿时又变得冷漠,话也懒得说了。
韩飞云察言观色,见上官婉玉是胸怀大度,心地善良之人,忙深深一揖,道:“小儿危在旦夕,勿请姑娘相助。此恩此德,韩飞云没齿难忘。如若以往我师兄弟二人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事后自然会负荆请罪。”
上官婉玉悻悻地“哼”了一声,还是盯着周天龙,冷冷地道:“请罪也晚了。”说着转身行了进去。
众人等了许久,上官婉玉才走了出来。对韩飞云道:“月儿正在劝说我娘,你……你们跟我进来吧。韩星重伤在身,总不能老在这儿呆着……”虽说言语冷漠,但对于韩星的关切之情却不时地溢于颜表。
一行人进了怡园,入目便是高低相间,俯仰生姿的树木;重峦叠嶂、宛若邱壑的假山,之间配合着竹子鲜花;一潭清澈的小池俯卧园中,像是一块巨大的明镜,池中心一座竹亭,小巧精致,前后连着一条玲珑的小桥悠然宁静;池岸边堆彻的太湖石,高低屈曲,宛若天然。小池以北,一道长廊直通向主人的厅堂。
上官婉玉带着韩飞云等人,沿着长廊来到大客厅之中,叫下人端上茶水,自己又直奔后堂而去。
韩飞云等人在大厅中静候,不一会见上官婉玉又悻悻而反,悻悻地道:“月儿嘴皮子都快磨破,可我娘还是不肯见你们。不过还好我爹肯出来见你们,若是我爹肯帮着劝娘的话,还有些杀望。”
韩飞云忙起身拱手道:“多谢姑娘!”
话音未落,只见一人从后堂缓缓行入厅中。这人身高不足四尺,又矮又瘦,一身红色锦衣十分宽大,致使拖到地上很长。眼睛很小,人到中年,眼角已现褶皱。脸不算光滑,但很红润,看起来道不十分难看。步伐悠然闲静,像一个寄情田园山水的儒士。
上官婉玉介绍道:“这位便是家父。”
众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这样一个不是很难看的父亲,能生出这么标致的女儿来。
韩飞云忙一拱手道:“不侪韩飞云,打扰上官先生清忧了。”
周天龙、东方明二人还在惊讶,不知寒宣。韩飞云“嗯”了一声他二人才起身纷纷拱手。
那矮人也含笑拱手道:“久闻韩盟主大名,今日有缘一见,真仍三生有幸。”
韩飞云含笑道:“那里、那里,韩某一介江湖粗汉,道是能与上官先生悟面才三生有幸。”
那矮人歉然一笑,道:“韩盟主请坐,两位请坐。”说着自己在前首主位上缓缓落座。
韩飞云随着落座,回头见韩星尚还张着嘴盯着矮人看,忙伸手推了推韩星。
韩星这才觉得失礼,挺身端坐。又隔着桌子推了推美目都瞪圆了的薛龙儿。
韩飞云又拱手道:“尚未请教先生大名。”
那矮人道:“拙字成威。”
韩飞云忙又起身,躬身一礼,道:“今日打扰,实在是因为小犬命在旦夕,还请上官先生鼎立相助。”
上官成威道:“此事婉玉已跟鄙人说明,只是拙荆她……”
韩飞云忙道:“还请先生代为周旋。”
周天龙也缓缓站起身行,拱手道:“我侄儿命在旦夕,请先生务必帮忙,大恩不言谢,今后先生若有用得着周某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先生言语一声。”
上官成威仔细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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