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也不知道,走的是不是通往金陵的路,只是越走路旁的宣嚣越少。开始时车行得十分平稳。行了一个多时辰,地上的路变得高低不平,车子也随之颠簸起来。那男人怕韩星的身体受不了颠簸,忙叫车夫又放慢了车速。此时耳际已是一片静寂,空气也变得清新,象是到了野外。
韩星虽然看不见,但总觉得这四周的气息格外的熟悉。又行了将近一个时辰,只听那男人对车夫唤了一声:“到了,停车。”车夫一勒马缰,马“希律律”一声长嘶,车渐渐停了下来。
到了哪里了?韩星不知道。但确定不可能是金陵,若是去金陵,少说也得五六天,而不是一两个时辰。那男人若真的想带韩星回金陵的话,不会只走了两个多时辰,就喊“到了”。那么他道底带自己到荒郊野外干什么呢?韩星已不敢想,心里越发的恐惧。
马车停下来之后,那男人先跳下了马车,然后又将韩星抱了出来,向车夫说道:“你可以走了。”接着健马长嘶,马车扬长远去。
待马车走远,那男人抱着韩星缓缓行进。开始的时候韩星还觉得娇阳如火,晒得身上热辣辣的。可是走着走着发觉身体左右不时有树枝刮过,阳光也不那么火热,四周变得阴凉起来,而且耳际不时地响起“吱吱”的鸟语。断定已进入一片林中。到底是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不过,韩星仍是觉得对这里特别的熟悉,具体是哪里,却不敢断定。十分惶恐地问道:“你道底要带我去哪?”
那男人道:“到了就知道了。”说着将韩星抱得更紧,身形一腾,竟平地跃起,向远处飞射出去。
韩家的轻功已然出神入化,可是韩星感觉那男人的轻功与韩家轻功比起来竟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在他怀里,想挣脱也挣脱不掉,心更是“砰砰砰”乱跳。越发地觉得这林中空气虽阴凉,但却少了些风,异常的窒闷,竟忍不住喘了起来。
那男人似乎感受到韩星的心跳,也不知是抱人腾空飞跃太久,心率加快。还是也因为这林中空气的窒闷,心竟也“砰砰砰”地跳得极快。到后来也略微地喘了起来。但他没有停下来,起起落落,约飞了一柱香的时间,才落下地来,将韩星放在地上,自己也席地而坐。
韩星感觉落地的地方,空气中似乎带着些凉风,不那么窒闷,心想:“难道快走出树林了。”
那男人的手握住了他的手,似乎对他的心思了解得一清二楚,温声道:“我们就快走出林中了,不过你现在……”突地伸手双指又在韩星的“哑”、“麻”二穴上疾点。
韩星的身体再次麻木僵硬。更是惊恐,心跳得更快。
那男人又温声道:“你别怕,我点你的穴道是为了我的安全。”
韩星更是不解,但那男人没有细说下去,他也没有办法问。
二人席地体息了约盏茶工夫,那男人又蓄了此气力,抱着韩星缓缓起身,向前走了一段路程,又将韩星轻轻地放下。
就在这时,韩星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是细若蚊蝇,听不清楚。只是觉得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有人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那男人当然也听到了声音,轻声道:“还好!”说着忙蹲下身,尽量地屏住呼吸,似乎怕被向这边行来的人发觉。
声音更近了,有男有女不止一两个人。待更近一些时,韩星竟觉得那些人的声音很熟悉,忙侧耳细听……
声音更近,连说的话都渐渐清晰可闻。
韩星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因为他已听得十分清楚。这些声音里有韩飞云、周天龙、薛龙儿、凌秋雨、上官婉玉、好像还有东方明、齐风、齐月和其他一些他熟悉的江湖前辈。
上官婉玉的声音道:“现在这园子变成一片废墟,就连韩伯伯也难以找出任何线索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为爹报仇。”
韩星心头暗惊:“前面竟是怡园,那么这里定就是怡园前面的那片树林了,怪不得我总觉得四周的空气异常的熟悉。”
此时又听闻东方明的声音道:“你们母女二人真的断定上官先生已死于废墟中吗?”
凌秋雨的声音道:“当时我们在‘怡然居’的废墟中发现了一堆骨骸,那存的肢骨十分短小,肯定是夫君的移骸。”说着一声悲叹。
韩飞云的声音传来,他的声音已变得沙哑无力:“连上官先生那样的高手都惨遭不测,看来星儿也定然……”话只说了一半竟说不下去了。
韩星知道韩飞云以为他死了,虽然看不见父亲的样子,但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一定已熬得憔悴不堪。不禁鼻子一酸,泪水自缠着绷带的双目中缓缓流出。
周天龙劝慰道:“师兄,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呀!”
又听上官婉玉沉重地道:“全园的人都被烧得面目全非,我们也无法断定这里面有没有韩星,只是在他房间的废墟中发现了‘流星剑’。”
韩星悲切的心中忍不住一阵惊喜,“流星剑”是他最心爱的宝剑,一直认为已经丢了,没想到被上官婉玉在废墟中拾得。
没有人说话了,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说什么都无法慰济。只是一个人的哭声很清晰,是薛龙儿,韩星感觉到她的心已碎了,于是他的心也已碎了一般。
这时,那男人突地拉住韩星的手,压低了声音,深情地道:“孩子,无论以后你还能不能站起来走路,你的眼睛还能不能复明,你都要坚强地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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