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算是幸运的,那时,我只念到八年,也就是1980年,那年我十八岁,我就接继父的班,分配到县化肥厂工作。
提起我的继父,这还需要从头说起,记得当年我们家从山东过来的第三年,我的大哥、二哥已经在生产队上班了,我们家的状况有了改善,母亲的病也渐渐的有了好转,经过好心人介绍,母亲就嫁给了忠厚,老实,为人热情、心地善良姓关的,由于我当时年龄小还不怎么记事,所以我就跟着我的继父姓了。
继父是一个个头不高,没有文化的农民当,由于忠厚老实,被学校看中,在学校,打铃、烧水、做饭,做临时工。后来国家下来政策,就给转政了,就成为正式的国家员工,也就是当时称为“工友”。
看过前面的大家都知道,我们家祖上姓苑,我亲爸爸叫苑震霆,我大哥叫苑正善、二哥叫苑正良、三哥叫苑正仁,虽然自从母亲改嫁以后我的名字就叫关某某。从那以后我的母亲、我的哥哥也从来没有提起过我原来的名字,可后来我也能够推理出来,我的原名应该叫苑正义,把我们哥们四个名字最后一个字连起来就是;善、良、仁、义。可见当年父亲为我们取名的时候,也是用心良苦。
我的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才三岁,对父亲的印象在我的脑海里几乎是一片空白,我只知道我有一个小名叫“正义”,因为母亲当年经常这样叫我。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这应该是亲父亲给我留下的唯一“遗产”。
1980年,我顺利的被分配到县化肥厂工作,我背着母亲给我精心准备好的行装,步行了二十几华里,又坐两个小时的车,一路颠簸,来到了县城,下车以后我震撼了,这宽广的马路,整齐的楼房,漂亮的街道,真是百废待兴。我走在大街上,真是心旷神怡。
我走进了化肥厂的大门,看到那生产车间,铁塔林立,马达轰鸣。一边的操场上,堆积的像山一样的碳酸氢氨化肥,工人们忙碌着,有的继续把新生产出来的化肥从车间里运送来、有的正在装车,向全国各地发送。那场景真是热火朝天,好不热闹。我踌躇满志,心潮澎湃,暗自立下决心,决定在这里大干一场。
穿过了操场,我来到了厂部大楼,守卫的问明了来历,直接把我领到了人事科,一个戴眼镜的看了看我的简历,抬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伙子身体挺好,长的很招人喜欢,能吃苦吗?”我斩钉截铁的说;“没问题,我是农村来的,吃点苦不算什么。“那人又问;”你念了几年书?”我说高中·······,可是我还没有把话说完,那人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很好,现在我们工厂里就缺像你这样的能吃苦又有文化的年轻人”。嗨!这个人怎么性质这么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实际我是想说;“高中没有念完”。我正要把我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那人就迫不及待的喊来干事;“小路呀,你把这位新来的职工领到宿舍去,给他安排床位,让他熟悉熟悉宿舍、食堂等环境,明天开始上班。”
我跟着来到了操场的西南角一排整齐的房子,已经下午五点钟了,路师傅把我领进宿舍,里边有四个床位,工人们已经下班了,有的在自己的床位上看书,有的刚刚下班回来还在洗漱,路师傅冲着坐在西北角床上的给我介绍道;正义啊;“这位老师傅姓刘,是我们工厂道高望重的老工程师,他也是我们这个宿舍的舍长,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向这位老师傅请教。”我急忙上前握手住老师傅的手说;“请多关照。”老师傅起身用手把眼镜向上挪了挪打量了我一番,持着一看南方话说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接着路师傅又同老师傅寒暄了一番急忙说道;好了好了不说了,到点了,我下班了,走了!”说着路师傅就走了出去。
老师傅送走了路师傅,回到宿舍,一一开始给我绍道,老师傅冲着刚刚洗漱完的介绍道;“这位是三年前从沈阳机电学院毕业回来的,现任电工班班长姓洪,叫洪军,他可是我们化肥厂的年轻骨干力量,才工作三年就当上班长了。”我急忙上前握手住洪军的手说道;羡慕羡慕!接着老师傅又指了指躺在床上听录音机的看起来同我年龄差不多的说道;“那个是我的儿子,同你的年龄差不多,是我刚刚从南方给他安排到工厂里来的,他叫刘闯,一天到晚就知道听他的哼哼哈哈港台歌曲,你看他一天穿着喇叭裤,工作也没有上进心,就靠他老子这点老本,等我退休了,看你还蹦达什么。”老师傅看着儿子只是冲着我摆摆手。就说道;“这孩子一点礼貌都没有,不提他了对了,你是从哪里来的?”我回答道;“我们家是胜利乡胜利村的,老师傅去过没?”
“没去过,听说那里太偏僻了,而且比较贫困是吗?”
我说;“是的,就是到这里来,连走路带坐车也需要几个小时。”
老师傅看了看表说道;“好了不谈了,你初来咋到这么小的年龄,这边还没有亲属,也不容易,以后努力工作,有不明白的事情就问我,食堂开饭了,你出去宿舍向南走不远就是食堂。你去打饭吧,回来吃完饭就早点休息,明天就开始上班了。”
我按着老师傅的指导,到食堂打来饭、吃完、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上了床。
我躺在床上,刘闯喊到;“正义!我带你去跳舞去?”我回答;“跳舞?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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