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戈住在上兰城远郊的跃林村里,宫晓沫和神代坐了三小时的大巴车才到。好在向天戈虽才来不久,但名声在外,轻松一打听便找到了他的住所。
从宫晓沫对向天戈的描述中来看,神代对此人有简单的描绘。一个神棍,脑子还有点问题,没什么文化,从小就没有朋友,呆头呆脑是个闷葫芦。
所以……不管他怎么想象也和面前这个儒雅的男子对不上号。
在人间有许多道士都会把自己装扮成一种既神秘又仙风道骨的模样。这也是一种市场需求,营销包装。
可从来不会有人像面前这个男子一般清新脱俗。他穿着一身洁白纯净的汉服,盘腿坐在木塌上,适当的留了一头齐腰的长发。
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仿佛一位从远古走来的世外高人,圣洁高雅,还深不可测。
宫晓沫也被震惊到了。自从她上大学之后每次回家都没见过向天戈,她妈妈说他去牙山里深造去了。
如今看来,他哪儿是深造啊,他这分明就是脱胎换骨。
“你是鹅吗?!”宫晓沫一脸欣喜,眼前这个男子怎么看都不像记忆中那个鼻涕流到嘴边的少年。
向天戈为宫晓沫倒了一杯茶,推到他对面,比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抬眸间对她微微一笑,温文儒雅,“你没看见我屋外有多少人吗?”
“对对对!”宫晓沫连忙点点头,屋外的院里排着长龙,全都是来找向大师的。
“如果不是我,又怎么可能推掉这么多人,专门见你呢?”他话说得得体,可细细一听,能感受到这话里藏着暧昧。
如果是以前,宫晓沫被他这么说不会有什么反应,可现在她面对的是一个帅哥,还是一个曾经有点什么的故人,她立马就有些不好意思。
她牵着神代坐在向天戈对面,为了缓解她的尴尬,笑了笑后直接切入主题,“我能找你帮忙捉鬼吗?”
“哦?”语音上挑,他优雅地品一口茶,再抬眸看对面的宫晓沫,“如果不是私事,那么请宫小姐去外面领号排队。”
“啊?!”不能走后门儿啊!刚刚还说有交情呢!虽然宫晓沫有些失望,还有点恼怒,可她明白求人的只能低声下气。
“他可以留下。”向天戈指了指坐在宫晓沫身边未发一言的神代。
这话一出,宫晓沫听懂了,向天戈这是要支走她。难道说……他看出神代和常人不一样了?
正在她犹豫不决时,神代转头对她甜甜一笑,“小沫沫,你去吧。”
宫晓沫离开后屋内二人相继沉默。神代从走进这个院子开始,就一直在观察,这间屋子的风水非常讲究,适宜圈养小鬼。除此之外这里面的所有陈设,祭祀台的摆放,门口处张贴的符纸,正东方摆放的桃木剑,角落里堆砌的贴着符咒的神坛,就连向天戈腰间那枚圆形九宫八卦牌都是如此的考究。
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驱鬼捉妖术士。能把他徒弟张道士甩出几十条街。
可此人,从他进门开始就没看他一眼,就连茶水都只倒了一杯。
“鬼神大人,我觉得……您现在这种形态不适合和宫晓沫呆在一起。”和他说的第一句话便开门见山,说完后他总算又倒了一杯茶,推到神代的面前,笑问,“您觉得呢?”
呵。
神代不予回答。
“昨天的事我都看到了。”顿了顿,再补充,“前天我的孩子也承蒙您照顾。可把他们给吓坏了。”向天戈也没打算在他面前隐瞒。两人有多深的段位彼此清清楚楚,隐瞒只会扭捏。
神代依然沉默。
“我本要在牙山修行五年,但五年之期未到我便离开,千里迢迢来了这,您知道为什么吗?”他也不等神代回答,慢慢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窗户看向正在院里排着队的宫晓沫,“前段时间我算出她……有一大劫。如果不好好处理,可能活不过年底。所以我来了。”回头,看着神代,脸上的笑容收敛,严肃道,“我跟踪她一个月,除了她门口的那条鬼巷没什么好担忧的。但是……直到您的出现。”
神代默不作声,端起茶杯放在鼻子边轻轻一嗅。
“其实我没听说过您的大名。但我的孩子们可是如雷贯耳。我只是稍作打听……”转身回头,他虚眯起眼,看着坐在地上的神代,“鬼神代……您一跺脚,鬼界都会为之一颤。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据说前端时日鬼界组织了一场抵抗邪恶的大战,真可惜……输了。”
神代轻轻一笑,将杯中的茶水饮尽。
“我想知道,鬼神大人您为什么要留在小沫身边?”
神代放下茶杯,转头与他对视,“那你又为什么千里迢迢从牙山赶到上兰城?”
“小沫对我有恩。我与她有情。人类的感情您懂吗?”
“我当然不懂。”敛下眸,纤长的睫毛闪闪烁烁,稚嫩的脸蛋上透着不可思议的沧桑,“不过我听说人类有一句古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管你信不信……我对她没有恶意。”
“既然这样,鬼神大人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神代思考片刻,回,“等我身体恢复以后。”是啊,等他身体恢复之后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人间,留在宫晓沫的身边呢?抬眸,回看向天戈,他也问,“那你呢?”
向天戈也沉思了一会儿,回,“等您身体恢复离开之后。”两人心知肚明,他们不论谁留在宫晓沫身边给她带去的都只会是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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