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掩上柜门,只听门扉转动,那美妇已推门而入,又反手掩上了房门。跟着灯光亮起,吴歌从柜门上的雕花细孔中偷眼看出,只见那美妇挑亮了烛火,将浸雨的外衫脱了下来。
吴歌一惊,不敢窥视,往后缩了一缩。只听脚步细碎,那美妇朝大衣柜走了过来。吴歌心中叫苦不迭:糟糕,仓促之下,竟没想到此节。她在外致风沐雨,回来怎能不换衣服?
耳听那美妇走到衣柜跟前,吴歌、春田淳子急忙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幽暗拥挤的衣柜之内,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然跳动的声音。奇怪的是,过了许久,也不见那美妇拉开柜门,吴歌虽然目不敢视,但耳力灵敏,只闻鼻息匀细,那美妇就在柜外。
忽听那美妇叹了口气,道:“你好大胆,竟敢私入我的房间。”
此言一出,在吴歌、春田淳子听来,无异于惊雷乍响。春田淳子右手一动,便欲破门而出,却被吴歌一把按住。
只听那美妇回转身去,有衣衫抖动之声,似乎她又披上了外衫,只听她缓缓地道:“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心意,我且不知?只是时也命也,注定我们今生有缘无份。你四哥虽然心中无我,但尊我敬我,我们慕容家的女儿,又岂是不知好歹,朝秦暮楚的女子。你历来对我鼎力默助,今次更是干冒大险,助我谋定此事。但做为嫂子,我只能一言相谢,事成之后,自然更有厚礼,但决不是情愫间事。此是我最后一次告诫于你,希望你明白。”
吴歌听到这番话,已明白这美妇将自己误会成他人,听她言下之意,似乎那人应是她的小叔,对她多有非份之念,好在她恪守妇道,未luàn_lún常。只听那美妇又道:“现下我出去一趟,当我再回来之时,希望你已在你该在之所,那我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吴歌闻言狂喜,耳听那美妇推门出去,急忙与春田淳子自柜中跳出。那美妇在门外还未走远,忽听一个男子声音叫道:“四嫂。”
那美妇惊呼道:“夜心,怎地是你?那柜中……”
吴歌一听即知坏事,只怕来人就是那美妇误会之人,这下全然露馅,事已至此,只有兵行险着,料那二人必定自恃武功,会撞进门来,那就将他们一举留下,以策万全。
他料事精准,一念甫落,只听砰的一声,门外两人分从两侧窗中扑进,两股凌厉之极的劲风一左一右,分攻吴歌丙侧。
吴歌双臂一振,阴阳两股巨力自臂上绕卷而出,“双龙变”何等的威力。那美妇与那叫“夜心”的男子万没料到会遇上这等可怖的高手,只觉拳脚如陷入龙卷风中一般,不但无所着力,而且敌人的巨力如巨蟒缠身,反卷上来,力道大得异乎寻常,挡无可挡,抗无可抗。
两人尽皆大惊,为免断肢绞臂之祸,急忙顺着吴歌的劲力卷向,凌空翻身消势。只是“双龙变”的变化岂仅于此,这时吴歌若想重创他们,只需刹那之间,阴阳互换,刚柔互变,则卷力完全互反,那这两人顺势翻身就变成了逆势翻身,立刻残肢断臂。
好在吴歌并不想下此毒手,所以并不施此绝变,只是乘他们翻身之际,身法不稳,章法全失,将劲力一放,分点那两人的后背穴道。
位于左侧的那名美妇闷哼一声,已然受制,跌落在地,动弹不得。与此同时,位于右侧的那名男子背上竟传出“铛”的一声脆响,似乎吴歌那一道隔空之力不是点在人身,而是点在了钢铁之上。
黑暗中寒芒闪动,一剑逆势而上,直奔吴歌前胸。吴歌吃了一惊,原来这男子身上带剑,但他能在翻身之际瞬间拔剑,不但挡住吴歌的一记隔空点穴,而且立刻夺势反击,这份反应、速度、判断实已臻一流高手之境。
吴歌屈指如弓,倏地弹出,这一招是南少林铁指劲,若弹在剑身扁平的一面,以他的功力,纵然是百炼精钢,也要碎成数段。哪料这迅捷如电的一指,竟然弹了个空,对方的长剑剑身在这电光火石间竟向上拱起,弯成一个弧形,绕过这一指,剑尖如猛龙低头,直切吴歌手腕。
这一招不但迅急如风,更兼变化诡异,方位刁钻。吴歌手腕一沉,只觉肌肤生寒,竟险些中剑。只这一招之差,那男子已稳住身形,急抢先手,剑招连绵不绝,四面攻上。
吴歌暗赞一声“好剑法”,掌力微放,双龙变的劲力忽刚忽柔,忽远忽近,逼得那柄长剑不断变招。那男子剑法的确精湛,每一剑遇到阻力无法突破时,都能因势而变,一柄精钢长剑在他的手中用得竟如绕指之柔,剑身如蛇如丝,弯来绕去,寻睱抵隙,变化万千。
十数招一过,吴歌已确定这一路剑法定是上官世家秘不外传的“还情剑法”,当初在海龙号上初见上官怡人之时,便首次得见。当时上官怡人易容乔装成春田正雄的女弟子阿信,为救吴歌便以这一路剑法与春田正雄正面相搏。只是上官怡人用的是青丝软剑,剑身本来就软,而眼下这名男子用的却是硬剑,能将硬剑驱动出万缕情丝,绕指之柔的境界,这份功力,显然远在上官怡人之上。
吴歌笃定此人必是上官世家之人,听那美妇叫他“夜心”,想起当日在辽阳之时,曾与上官怡人之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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