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国的九五至尊陡然间龙颜大怒,那是何等的威仪,吓得一旁的宫女太监战栗不已。吴歌却面不改色,淡淡地道:“皇上所指为何?”
万历道:“此书墨迹犹新,想来书成不过旬月,笔迹不工,甚至是难看,你不要告诉朕,这本所谓的上古秘籍是你写的。”
吴歌道:“皇上目光如炬,这书正是草民在赴京的运河上写就的。只是皇上要的应该是书中精义,至于书是谁写的,是否上古原版,又有何妨?”
万历脸上阴晴不定,随即将书页翻到“潜龙变”那一页,细看之下,不论是真气修炼之道,还是气机应用之法,确与当初自己所学并无二致,又翻到其他几变,虽然此前并未见过学过,但细看之下,发现气理相同,原理相通,显然与那“潜龙变”同出一源,一脉相承,书中精义当不是伪造。
他掩上书册,看着吴歌,道:“你如何得到此经,说来听听。”
吴歌道:“皇上侦骑布于天下,可曾听说过不动明王这号人物?”
万历脸色微微一变,道:“大玄天无量尊不动明王?”
吴歌亦是一惊,他随口这么一说,却想不到万历居然知道这个非人非神的怪物,此君虽然怠政,但消息之灵通,只怕朝堂之上飞过一只苍蝇,他也会知晓。其实吴歌早料到万历会问及心经来历,心中早有筹谋,既然万历知道不动明王的名头,那就更易自圆其说,实是惊中有喜,当下点了点头道:“正是。”
万历缓缓地道:“传说倭国有此神人,有通神比仙之能,却无人能觅其踪,原以为不过是愚民村妇的讹传,难道还真有这等人物?”
吴歌道:“不瞒陛下,草民此次东渡,在海上遇到了倭寇劫杀,我出手相阻,杀了他们十余人,有多人脱逃,我只道不过尔尔,却不料两日之后,被一艘船阻住,那船上有一个金甲怪人,问:两日前用雷神诀杀我下属的人在哪里?我不想连累他人,应声而出,与此人大战,谁料这人武功之高,举世罕见,不出三百招,我竟败在他手里,被他生擒活捉了去……”
万历脸色微微一变,道:“以你的武功,也不是他的敌手?”
吴歌道:“是。而且他所用的神功,正是神龙心经,那一记潜龙变与皇上当日所施展的如出一辙,甚至更为狠辣莫测。”
万历声音微微颤抖,道:“他……长什么样子?”
吴歌道:“他脸上戴着蝶形面具,看不清面貌,声音忽高忽低,难辨雌雄。”
万历脸上阴晴不定,他之所以有此一问,正是看看吴歌有没有撒谎,但吴歌所描述的不动明王的形象的确与大内密档的记载相符,他沉默了一刻,缓缓地道:“如此说来,神龙心经的威力在雷神诀之上了?”
吴歌要的正是万历这个想法,当下也不言语,故意流露出一点若有所失的样子。忽听万历道:“二十年前,雁荡山雷神龙女一战,看来是你娘赢了?”
吴歌看了一眼万历,缓缓点了点头。
万历盯着他,道:“后来如何?说下去。”
吴歌娓娓道来,将自己在轮回岛上的遭遇加以改动,编造了一个被不动明王生擒,被逼问来历及父母下落,被关在船舱中时,想利用移宫换穴之法自救,却棋差一着,幸得不动明王座下弟子相救,原来那名弟子当年与父亲吴藏神曾有极深的渊源,故才冒死相救,逃跑之时,无意中窥见不动明王用太极阴阳盘投射神龙心经经文练功,从而得见神功,两人相互扶持,偷了一艘小艇逃走,但一路上受到不动明王追击,那名弟子不幸被炮火所伤,两人穷尽心力,方才甩开了追踪,逃出生天。那名弟子伤重不治,临死前竟然默出了所见经文,交与了吴歌。
他编的这个故事在运河上时早已多次筹谋,其中借用了他在轮回岛前后的真实经历,可谓七虚三实,只是将星龙神镯改成了太极阴阳盘,又将安琪儿的经历,上官怡人的过目不忘与春田淳子身份合三为一,虚拟了一人。虽然他本身的经历比这个故事更为离奇,但在万历听来,吴歌所述之事之曲折离奇,几如镜花水月一般,但偏偏又环环相扣,几无破绽,而且许多细节与大内密档所记能相互印证,难以假言,一时只把万历听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万历渐渐回过神来,又翻了翻书页,忽然道:“你先去鸿泸寺驿馆住下,明日再来觐见。”
说完此话,他,又道:“端福公主的事,介时还有旨意给你。”
吴歌心中一震,隐隐觉得事情难以轻易善罢,万历城府极深,虽然一时找不出自己言语中的破绽,只怕也会多加推揣,四处查证,最后一句话轻描淡写,却有无穷变数和杀机,所谓端福公主的事,可以是好事,也可以是坏事,所谓旨意,或许是恩旨,却也可以是问罪之责,只看你如何领会。只是此时时机不到,还无善法,吴歌只能领旨退了出去。
北安门外,春田淳子早已等得心焦,见吴歌毫发无损的走了出来,这才如释重负,怯怯地问道:“公主,可好?”
吴歌点了点头,道:“暂时无恙。”边走边将入宫的情形说与她听,走了几里,寻到了鸿泸寺的驿馆,只见一男一女两个人从驿馆中匆匆走了出来,那男的正是沈惟敬,女的看上去十七八岁,看她身形步态,显然有功夫在身。
吴歌本来就想找沈惟敬,此时见到,大喜过望,正要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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