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是什么概念?凭候一伟和林燕现在的工资水平,两人要省吃俭用地奋斗十年才能攒下。然而洪信的女朋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将它拿出来,展示给两个人看。这让他们二人的心理如何好受?本以为已经将落魄的洪信踩在脚下,却突然间发现原来人家是换了更优越的活法。
至于在这里做销售的言论,只能当是一个笑话了。
只见那张支票皱巴巴的,似乎其主人也并未对它采取足够的重视。想来也对,能把支票带在身上而不是小心收起来的人,确实是不在乎。可惜候一伟和林燕不知道,这张支票之所以褶皱,是因为今天洪信在救助周梦之时不小心攥的。
洪信已经达到对一百万都不在乎的程度了?林燕的心中泛起些异样的情绪:如果当初自己再努力些,兴许就能追到洪信了呢。
一旁的候一伟看到林燕表情不对,有些愤怒地说:“这张支票从哪儿来的?不是你们自己写的拿出来玩的吧?”
田伊根本不知道支票是做什么用的,所以她当然忽视了候一伟对于支票真假的疑问。不过,田伊也确实好奇洪信揣着的东西从哪儿来。
田伊将支票凑近鼻子嗅了嗅,突然露出恼怒的表情,“是张月那个女人的味道!是她塞给洪信的!”
张月,这个名字本身没能引起候一伟和林燕的联想,因为这名字太普通了,世界上叫张月的人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可是,田伊的话就让人浮想联翩了:首先,张月是个女人,她塞钱给洪信做什么?其次,田伊是洪信的女朋友,洪信脚踏两条船还有能让女人倒贴的本事?最后,田伊是怎么知道张月的“味道”的,那该是怎样的一个场合啊?啧啧啧……
这时,换好衣服的洪信从试衣间走出来,他看到候一伟和林燕还在就一个头有两个大:这俩货还不走干什么?还不肯放过自己吗?想继续秀他们的优越感?
田伊见洪信出来,马上小跑着迎上去,她立刻将张月送洪信东西的不愉快忘记了,因为她终于和和洪信穿上一样的衣服!
这一幕被候一伟和林燕看在眼里就变了味儿:没想到田伊这个外表二十不到的小姑娘这么有心机,明知道洪信在外面还有另一个,竟然还使劲往上凑。
洪信宠溺地摸了摸田伊的头,然后才注意到她手里捏着张月给自己的支票。
“你拿这个干什么?”洪信将支票接过来,他都快要忘记白天张月赠给自己支票这茬儿了。
“洪信,这些钱是一个叫张月的女人给你的?”候一伟灵机一动,试探着问。
洪信下意识地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
“洪信,不是我说你,做人啊,还是得找份正经工作。你去做那个,虽然赚得多些,但对身体和名誉都不好,实在不行,你回单位,我再把你招进来,重头再来呗。”候一伟阴阳怪气地说。
其他话洪信都听明白了,只是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干了“哪个”。
“我干什么了?”洪信皱着眉问。
“鸭子啊,你要不干这事儿,那女人给你钱干什么?”候一伟通过田伊的话进行联想,最终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林燕在一旁不自然地笑了笑,做了个有点反胃的动作。
洪信立刻被气得火冒三丈:你们两个在这儿说三道四了一大堆,我都没和你们计较,到现在开始胡乱编排做起人身攻击了!泥人也有三分血性,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么?
“你才是做鸭的!”洪信将支票展开重新拿给两人看,“看清楚了!张受福会签给他女儿支票,用来干那种事吗?就算你们wo龊的思想能想得出来,人家张受福也丢不起这个人。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能当面说出这种话。我看是候一伟你做过这行吧?这么赚,你还上什么班啊?!”
说完,洪信拉着田伊走开,去前台结了帐便直接走人,留下候一伟和林燕两个人面面相觑。
其实,被当着面痛骂一顿,候一伟是想当场爆发的,但第二次看到那张支票则将他整个人镇住了。那上面确实签有“张受福”三个字,且印有那s市大富豪的印章。支票这种东西,伪造是犯法的,更何况哪里有人敢伪造张受福的签字和印章啊?候一伟对支票的真实性的质疑也被打破。
如果说一百万对于两人来说还能在十年左右的时间攒够,那么这张支票本身的意义则是候一伟和林燕所无法达到的。
张受福是什么人?s市都少有人不知道,他富可敌国,随便一句话就能抵不下百万。
此时,刚刚对洪信出言不逊的候一伟后怕不已,如洪信是个记仇的,在张受福面前提起自己曾嚼过他女儿的舌根,那么自己就别想在s市混下去了。
一旁的林燕也在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洪信离开的背影,现在她知道,洪信是能攀上张受福关系的人了,对方前途不可限量。她也了解到田伊为什么会那样殷勤了,换做是自己,应该也会拼命讨好这样的年轻俊彦吧?
林燕再看候一伟,无论如何都觉得他和洪信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洪信带着田伊离开商场好久,还是觉得气不打一处儿来。好好的出来一次,就被这俩货给搅和了,还出言不逊,任谁能不生气?
田伊见洪信不开心,也怯怯地不敢说话。
走了一段儿,洪信才觉得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我们重新去挑一条裙子吧,把刚才的不愉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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