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绾绾与夜锦再一次重逢是在十日后的春日宴上。
雪国的四季并不分明,白雪几乎覆盖了整个地区的春夏秋冬,唯有悠悠溪谷是个例外。那儿的束束阳光格外温暖,温柔地拂过大地,催生了桃花簇簇,漫山遍谷都飘荡着暖人的粉红,醉在徐徐荡来的春风里,溪边的草儿格外青翠欲滴,红配绿是大自然最鲜艳动人的美景。
在幽幽溪谷举办春日宴,真是令人神清气爽。
“天君说的甚是,燕莎这孩子打小儿就死心眼,说学跳舞吧,一钻研就是一千多年。”紫茵天妃夸耀着自家侄女,眉飞色舞道:“只为能在宴会上给天君和太子殿下解解乏。”
听紫柠天妃这么一说,在座的立马明了这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呢。也是,太子即将四万岁,还未大婚,这太子妃之位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看天君的意思,这春日宴明面上是众神仙聚会,实际上怕是挑选太子妃呢。
燕莎听姑母一说,羞红了脸,微微低头,悄悄瞅了瞅太子殿下。
琴瑟轻轻起,燕莎随着乐声徐徐荡起。一袭嫩黄薄纱在娇弱身躯的带动下,勾勒出了一幅仙女散花图。娇柔无限,我见犹怜。
“紫柠天妃挑选的人,果然不错。”石斐铁双目追随着燕莎的舞步,微微靠向慕容熙道:“不过天妃显然对太子殿下不了解。”
慕容熙看了一眼夜锦,微微颔首:“柔弱了些,可惜了。”瞧了瞧石斐铁专注的样子,又道:“要不,我给你铁公子做了这媒?”
“好啊,我等着。”石斐铁锤了一下慕容熙:“等着天妃杀了你。”
“瞧你那点胆儿,还能干成啥事。”
受邀前来的未出阁女眷,为了这个太子妃之位,不说练了一两千年,也是练了几百年的,最少的也有几十年。要不然,也实在不好意思拿来御前表演。
左右开弓,一手画画,一手写字;借着舞蹈的游走,双足绘了幅水墨画;双手持剑,剑舞刷天下;一笛在口,双足舞蹈,笛舞两不误
个个一手绝活在手,等着绽放独一无二的光环。争着抢着要先上场,唯恐太子殿下先看上了谁,落下了自己。
慕容熙和石斐舞,一心沉醉于各色各样的舞姿创新中,时不时的互相调侃调侃,乐在其中。夜锦素来不沾女色,但对新奇之物还是颇为欣赏的,认真地观赏了一上午,算是对得起各位千金的努力了。
“木府郡主这次居然如此不积极,现在都未现身。再不来都该谢幕了。”慕容熙一副有点惋惜的神情。
“东道主家的女儿,说不定”石斐铁话未完,众神仙的脖子纷纷伸长了望向远处的桃林。
一红衣女子在桃树上翩然起舞,踏着树梢翩跹而来。一袭白纱蒙面,看不清是谁。
呖呖莺声徐徐啭起,宽广的云袖飞舞得如红彤彤的流霞,腰肢娇又软,行一步可人怜,千般旖妮,万般袅娜,似垂柳晚风前。
渐次仰面下腰,盛开的桃花被舞袖带过,激起漫天花雨纷飞。云袖破空一掷,桃红的花瓣纷纷扬扬拂过她的发髻,落上她的舞袖,伴随着清扬的笛音漫成无尽的芳香。
正是木绾绾。
突然,一缕清越的笛声昂扬而起,直想带人冲上云霄,一别适才清婉柔美之态。和着笛音,双臂有力度地一掷,两只云袖横扫如剑一般,尽兴挥洒自如,迅速扫射出巨型扇面的火光,快速蔓延开来,有着烈焰一般的冲击力,瞬间山河变色,赤焰一片。
“这是,这是赤焰阵?”有些经验的老神仙,纷纷点点头又捋捋胡须,赤焰阵乃上古秘术,早已失传,如今唯有谜谷老祖一脉还尚有几分残留的可能。“这姑娘小小年纪,竟能得谜谷那班老头儿赏识。”谜谷,像谜一样的谷底,聚集着一批遁世老神仙。
木绾绾挥袖直刺苍穹,几个腾空旋转,剑袖唰唰唰一阵急劈,无数烈焰溅散开来,一批批层出不穷,渐有燎原之势。
“一川烈焰、满谷火种,这功力断然不是两万多岁的修为能办到的。”慕容熙赞叹道。
木绾绾一个回旋,隔着面纱望向太子夜锦,心里暗暗想到:你可知,六千年前你冷漠拒绝,义正言辞地训斥“不学无术”,这六千年来,废寝忘食地修炼,只为能配得上你。
修为幻化的烈火,迅速蔓延至谷外的冰雪地域,雪国春天的残余之地又扩大了些许。
木绾绾感受到了夜锦投来的目光,舞得更加卖力,曲指念个术,一道银光闪过,一抹白琴横在空中,一把揽过席地坐下抚琴。激扬的调子冲击着火势,一波一波迅疾而有力地荡漾开去。
“这莫非是谜谷老祖的冰魄琴?”天后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望向天君道:“冰魄琴和冰魄笛乃上古一对神器,笛子在咱太子殿下手中。”
此方木绾绾怀中的冰魄琴还是浑浊的米白色,并不剔透,还未激活。冰魄琴和冰魄笛乃上古神物,只有灵力通透且有缘的龙族后裔才能激活冰魄笛,一万年前夜锦激活了冰魄笛,那时才将近三万岁的夜锦竟然拥有了十万岁的神奇修为,一举激活冰魄笛,惹得众仙家赞不绝口,册封他为太子心服口服。
而冰魄琴唯有与冰魄笛主人有缘者方能激活。
一波一波的强劲修为滑过琴弦,震荡了周遭烈焰,越燃越旺。在赤焰阵的助攻下,木绾绾的指力犹如四两拨千斤,更加强劲有力,两万岁的修为,三万岁的修为,四万岁的修为,一股股愈来愈强劲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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