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墨在边上皱眉,自家小姐,怎么还能与男人同行,却在苏锦恳切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与陈衡的书童一块站在两人身后。
“少爷,快走吧。”陈衡身边一个做书童打扮的少年,看着两人寒暄,不由催促道。他看着晴墨站了过来,心里愤愤,故意走了好几大步,离着晴墨远了一些。这还价的少年是个绝美的,他的书童竟然也长得如此秀气的!再看看自己,哎,当真是天理不公。
陈衡笑了笑,一路与苏锦边走边聊,他刚刚在门口听到这个绝美少年还价,觉得这个绝美少年十分有趣,起了结交的心思。这一番交谈下来更是欣喜,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平素自己思考半天的问题,竟然被他轻而易举地回答了,苏兄,当真是个妙人!
“苏兄,你说日月星辰,可否有运行规律?”陈衡越聊越是畅快,平素从不对人言的问题,也抛了出来。
苏锦十分诧异,言谈过程中,她发现这个俊逸雅致的少年,号称十万个为什么啊!现在连天文学的问题都要问了,要是搁现代,绝对是一个科学家啊!她点点头,说道:“自然是有的。”
陈衡一听,立马激动了,他平日一说这个,别人都说他不务正业,现在总算是有一个知己了,他笑道:“我也是这般认为的,我还记录了些数据。苏兄,下课后,你与我去家中看看可好?我有一物什,能看到天上星辰呢,就是不甚清晰。”
他该不是还发明了望远镜吧?苏锦惊叹地望着眼前的少年,好奇地点了点头。陈衡喜悦无比,早已将苏锦引为生平第一大知己,到了学堂门口,两人俨然是莫逆之交。
“苏兄,书童是不能进学堂的。”听到陈衡的提醒,苏锦只好让不太甘愿的晴墨与陈衡的书童一块走了。
只见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县学两字,走进门去,便是一条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路边种着小树,郁郁葱葱。等到走进书屋,便是与现代的教室有几分相像了。都是一样的窗明洁净,摆着一张张红木桌子,桌子上放在书或者文具。上方摆着一张长木桌子,应该算做讲台。他们到的已经算晚,有好多半大的小子,已经坐着在背书了。
“苏兄,坐在这边。”陈衡的位置摆在第三排,他的边上那张桌子是空的,他自然邀请苏锦去坐。
“哟哟哟,神童有同桌了?”见苏锦拿着书袋坐下,一个胖乎乎的小子,嚣张地大笑了起来。
“不要理他,他爹是中书省参知政事。”陈衡见着嘲笑也不理睬,反倒是悄声告诉苏锦,生怕她硬碰硬受委屈。
中书省统领六部,参知政事又仅次于丞相,类似于现代的副总理。副总理的儿子自然有资格嚣张!苏锦点了点头,细细看了看这个小胖子,这个小胖子面容白净,眼睛挺大,穿着一袭紫色绸缎,颇有富贵之态,有点像小时胖嘟嘟的释小龙,看上去十分喜感。
“你个小子,长得还算不错,跟我混吧。”明明是个小屁孩,却说着老气横秋的江湖话儿,那紫色绸缎绷得很紧,像是只打足了气的紫皮球,随时要炸开,苏锦更是忍俊不禁。
“笑什么笑,大伙儿都知道,跟我曹修混才是最有前途的。不像陈衡,除了会念书,啥都不能干。”说到最后有点酸溜溜的味道。这话让她想起了当年念书时碰到的那些可爱的坏小子,苏锦按捺不住大笑了起来。
小胖子曹修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将苏锦桌上刚刚放好的东西,全部推到了地上,恨声道:“让你再笑!”
苏锦蹲下身正要去捡书,却有一只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早她一步将书捡起,递了过来:“给你。”声音低沉冰冷,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般,苏锦抬起头……
苏锦一抬头,只见一个身穿墨色衣衫的男子踏步而来,携带一袖光辉,柔柔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似有荧光流动。眉眼英气,面容像是刀斧削出来一般,浑身透露着一股刚硬。高耸入鬓的剑眉,狭长黝黑的眼眸,整个身子如同凛凛山岳般挺直。他递过书籍,平静地看向苏锦,苏锦一下子便被他那双古井幽深的冰冷眸子吸引。这,这不是昨日在自己家中做客的年轻男人薛天宸么?他怎么也来了县学?难怪方才她觉得声音十分的熟悉。
“苏兄,别来无恙啊。”薛天宸笑着看着苏锦,细长的眸子眯起。他的目光,便如锋芒一般锐利,面容略微冰冷,身上不自觉地流露出铮铮气势,让人很容易就忽略了他轻扬的嘴角。
苏锦惊讶地咂舌,明白他已经看穿自己的身份,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站起笑着接过书:“多谢薛兄。”
两人唧唧歪歪地互看,让那小胖子曹休身后的跟班赵廊有些不忿,他大力推了苏锦一把,说道:“老大跟你说话呢,你应是不应?”
还未站稳的苏锦脚步一踉跄,刚到手的书先飞了出去,身子一歪,就要摔倒。陈衡站得太远,自然是鞭长莫及。薛天宸就站在苏锦的身前,正待去扶,却透过窗,看见先生的身影掠过,深邃冰冷的双眼闪过一抹光亮,他虚扶了一把,苏锦猛烈摔倒的势头被挡了下来,然而还是一屁股摔倒在地!
那赵廊自是满意地大笑,小胖子曹修见着苏锦出糗,不由也开心地咧开了嘴,他身后的跟班都随之起哄。陈衡皱眉急忙上前,想将苏锦拉起,薛天宸蹲下身,正好挡住了陈衡的走向。一片混乱中,唯独那笑声格外的响亮。
“好好的早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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