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枭听了李夏的话,立即打灯将车掉了头,沉声问了一句“她妈又犯病了?”
李夏半靠车座,将头抵在车窗边上,像是不想谈起的样子“他爸外面养着的女人上门吵架,说是有孩子了,闹离婚呢”。
刘枭“啧”了一声,皱起眉头问“她爸不是国企高管,这钟事情这么明目张胆?”
李夏难得的“嗤”了一声,显得有些讽刺。她知道刘枭这样的反应其实没错,甚至说这事儿发生在大多数男人身上,都会是这么个的反应,但作为女人,她本能地反感这种因为利益而取舍婚姻的观念。因为那会让她感觉,女人在婚姻里,其实是弱势的一方,是被男人权衡考量之后才做出的选择。虽然,丽子父母的结合的确不是出于爱情,在几年前,丽子就告诉过李夏,她爸大概在外头有别的女人。
晚上的路不算堵,两人开了大半个小时就到了。李夏他们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楼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他们单位大院的七大姑八大姨,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感叹世风日下的,都有。
李夏拨开人群,往屋子里走去,进门就见方丽子额头上冒着血坐在沙发上,双眼通红,像是个受伤了、无助的孩子。那头方丽子看见李夏,立马也站起来哽咽了一声,扑到在她身上哭了出来。
李夏抱着她轻拍她的背脊,问她“没事儿了,伯父伯母呢”。
“我爸被我妈拿刀弄伤了,刚被急救车拉走。那个女人现在还在卧室里,赖着不走”,说完又吸了把鼻子,难过地说“夏夏,我真的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是吴梦”。
“吴梦?吴梦是谁?”
李夏觉得吴梦这个名字耳熟,却又不记得在哪里听过。直到刘枭从后面走上来,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吴梦...我高中班上那个班长?”
“啊——那个吴梦?”李夏恍然大悟地大喊了一句。
吴梦这会儿正好也从卧室里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门外的人,显得并不在意,晃着右手懒懒地喊到“你们看什么看”。
她这会儿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身体虚胖,脸却比记忆里瘦了许多,一个尖如瓜子的下巴,说起话来显得有些刻薄。方丽子看着她,难得的骂了一句“不要脸的贱货”。
吴梦看着她瞟了个白眼,看见她身旁站着的李夏,眼中忽的闪出莫名的激动,咧嘴笑了出来“哟,要说贱货,我可比不上你旁边这位,十六岁就懂得做人情妇,当年在学校,她可是出了名的,鸡——”。
她特地将最后的一个字拉长了许久,门口围着的那群大妈听见她的话,立马像是找到了新的话头,开始低声细语、齐刷刷向李夏看过来。
方丽子这回是真被吴梦惹恼了,走过去扬手就想要打下去,被刘枭抢先拦了下来,将大门一把关上,伸手掐住了眼前女人的脖子,把她往一旁的墙上一推,发出一声巨大的撞击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平静地说“我劝你还是把嘴巴放干净点儿,不然这可是一尸两命的事儿”。
吴梦显然没有被他的话吓到,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刘枭,眼里竟涌现出一丝悲哀,轻声说“那你就把我杀了吧,就像你那个时候看着他们...”
刘枭不想再听她说话,猛地手上一用劲,将她更加用力地往墙上按去,李夏见状赶紧扯了扯他的袖子,开口劝阻“刘枭,别这样”。
走过去看着眼前的女人,轻声问到“吴梦,我不知道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是怎么认识丽子她爸的。但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有手有脚,有文化,何必跟一个女儿都这么大的男人,闹出这样的事情,你不觉得丢人吗”。
“呵,如果我说是因为爱呢”。
她的话说完,一时周围的人都沉默了下来。吴梦于是越发开心地笑了出来,有些歇斯底里地说“你看,你们这群神经病居然还真相信了”。
李夏看着她有些疯狂的模样,一时心中感概万千。她记得,高中时的吴梦不是这个样子的。她那时其实还是个个头矮小的小萝卜头,一副唯唯诺诺,不爱说话的模样,因为是一班的班长,经常被他们这些后劲班里的差生吓唬。听说她爸死得早,她妈早年带着她辗转嫁人,等转学到四中的时候,家都已经搬过五次了。
李夏那时和她交集不多,唯一知道的一次,是听六子他们说,班上在传她喜欢刘枭的事儿。他们那会儿觉得好玩,拿这事儿笑话过刘枭不少日子,可这话传是传了,却没个下文,特别是刘枭,一副清心寡欲、无法人道的表情,渐渐没人提起,自然也就被忘得差不多了。
今天在方丽子家里再次碰见吴梦,李夏其实是有点恍惚的,像是对自己少年时代的怀念,又有那么点哀其不争的意思,她不明白,这么个怕事的女孩儿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说,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吴梦默默地看着李夏,没有说话,像是想要从她的眼中找出什么,很久了,才耸了耸肩开口“关你什么事儿”。
门外的按铃忽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刘枭转身开门,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站在门外,看着方丽子喊了声名字,进来对吴梦继续说了一句“方哥喊我来接你,你也别闹了,丽子毕竟是他女儿”。
吴梦没意思地瞟了方丽子一眼,说“但我肚子里的,可是他儿子”,然后勾起嘴角笑了一声,转身穿上鞋子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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