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从这里翻进来过。”时靖捻起窗框上的土在指尖摩挲着,看着晕开的黑色,说,“和后院的泥土是一样的。”
“我怎么感觉……”姜晟小心翼翼地往后瞥了一眼,而后凑到时靖的耳边,半开玩笑地说,“这林管家的嫌疑很大呢。案子就像这样,他半夜开车从后门进入并转到门庭那边,趁着死者喝醉了杀死他。
然后推翻酒瓶,把烟放在窗帘下面,等酒液流淌到烟那儿的时候,酒精立刻引燃了窗帘从而引起大火烧死了死者。”
动了动嘴里的香烟,姜晟继续分析着,“为了避免被对面楼上的人看见,所以他从后门离开,并翻窗进入了自己住的地方,因为有些慌张,没注意到脚底下沾上了树叶和泥土。
这些地方也就说得清了。至于这个酒杯,”扬了扬手里的证物,姜晟思考了一下,继续,“我想,应该是他杀人之后有些恐慌,所以不得不喝点儿酒来压压惊,结果喝多了,今天早上就起晚了。”
姜晟虽然是半开玩笑的说着,但她说得似乎很在理,把每一条线索都完整地穿插了起来形成了最后的结果,也可以说是佐证。
听到她的分析,时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姜晟破天荒地在她眼里看到了诧异的神色。拿下嘴里的烟掸了掸,哪怕没有点燃,这已经是她很久之前就形成的习惯了,再次放回嘴里,她说:“有多少契合?你给我说个度。”
“鉴于你瘦得可怜的大脑难得的动了一下,我们就去看看你说的到底是有多少的契合度吧。”
时靖说着,就往外面走去,开门的瞬间,一阵冷气扑面而来,极低的温度刺激得她浑身都起了细小的米粒,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正想迈步的时候,衣领却被人给拢了拢,然后一个滚烫的热水袋就被塞进了怀里。
“外边可不比屋子里,冷。”姜晟吸了一下鼻子,冷空气冲击得她的鼻子红了一下,然后将烟放进嘴里,正了正自己的帽子,“那些东西我给杨队了,放他那里总比放我这里好得多。”
“是这个理。”时靖点了点头,抱着热水袋,一边走一边问她:“什么时候充的电?”
“一进来就充了。话说回来,你是要带我去哪里?”跟着时靖走到铁艺的后门,又见她伸手拨弄上面的锁,她问,“你还学过开锁?这是犯法的。”
时靖手上的动作一顿,瞥了她一眼,然后站到了旁边。姜晟不懂她的意思,见她朝着门锁微微扬了扬下巴,顿时反应过来,“我说,这种招人恨的事你为什么总是交给我?”
虽是这样说但她还是蹲了下来,从口袋里拿自己的钥匙,掰开一个钥匙扣穿进了锁孔里。
在她开锁的这段时间里,时靖目光在后院里探查着。昨晚的雪下得很大,落在院子里,遮掩了原本四季常绿的草地,雪堆得很厚,就像一层蓬松的棉絮一样铺满了地面,却在靠近围墙的地方硬生生地被铲掉了一半。
因为被铲掉的这一半的地面是鹅卵石地,方向正好位于后门这边,就算有车辆开过也看不出车轮碾过的痕迹。而在另一半上面,是纯白且高度统一的积雪,显然没有被人踩过。
如果有人要从林管家的窗户翻进去的话,那么这些高度统一的雪似乎有些不合理了。但之前在林管家的住的地方又能确定确实有人翻窗进去过,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是翻窗进去的,嫌疑人是怎么翻进去的?
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飞檐走壁的功夫。
“阿靖,好了。”
嗒的一声脆响,姜晟就弄开了锁,起身,将钥匙扣掰回去后放进衣服口袋里,拉开门往外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让时靖先走,“对了,你了解了赵家那几兄妹是做什么的了吗?”
时靖抬头环视着周围,在墙边看到了一丛丛的绿植,是白桦和白杨树交叉分布的,也不知生长了多久,躯干笔直得不像话。而在不远处的白桦树下,还堆着一些大型盆栽和竹子,想必是准备移栽进院子里的。
大脑将这些一一记下之后,时靖才回答姜晟的话,“郑侑城的手掌心很平滑,没有什么茧子也没有什么细小的伤痕,而且皮肤摸上去比郑建华的还要柔滑,如果不是他的喉结,我想,我大概会以为他是个女人。”
“这么说来,他是在说谎了?”姜晟皱起了眉,她知道建筑工人的手掌是不可能比女人的还要保养的好的,因为他们要经常碰砖、水泥、钢筋以及泥土,这些都是磨损皮肤的杀手,没有人能够在这些杀手下幸免于难。
时靖点头,目光落在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上,“不仅仅是他的手,而是他全身的肌肤,你没发现他的脸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吗。”
有意地提醒着姜晟,引导她的思路发散。破案不是三两个线索就能一蹴而就的,别人都那么认为的事情不一定就是真相,真相永远自带一个自动隐藏的属性。它需要的是更深入的思考、更细心的探索以及更谨慎的假设,才能一点点地接近它。
“苍白?”然而,姜晟瞥了她一眼,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了得罪时靖的话,“你不也一样吗?”
红灯,时靖停下了脚步,看着她:“……姜晟,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
“什么话?”
“情商高呢,主要是让别人高兴;智商高呢,主要是让自己高兴;智商不高情商也不高呢,主要就是自己不高兴了还不让别人高兴。”
姜晟听完她的话,看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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