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闻黄侍郎被害的消息,沐瀚尘登时如遭雷击,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不眠不休赶来的信使,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令人无从猜测他心中到底是怒是恨还是痛?
良久,四肢僵滞地跳下马车,旋即单人单骑冲入远方。
只到他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气里才散发出浓浓杀气,这时,丁香恍然明白,原来,这位黄侍郎,在他心中的地位,跟他父亲黄丞相远远不同,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他们到底是什么纠结的情感呢?则只有沐瀚尘自己知道了。
一个月后,天都皇宫——北宫。
丁香斜倚阁楼窗前,眼光随意地望着远方。
窗外,天空阴云密布,飘洒着细密的雨丝,没有雷声,也没有倾盆而下的磅礴气势,绵绵密密,无休无止,就象闺阁怨妇无尽的哀愁,一连下了四五天,依然没有止歇的迹象。
飘摇的雨雾下,那些连绵的亭台楼阁影影绰绰,处处昭示着宫庭的辉煌气派,美丽而壮观,但看在丁香眼里,却了无生趣,只觉就象一座没有人烟的庙宇。
入宫的十几天,她一直被安置在这里,就象被囚入牢笼的鸟雀,貌似可以随意行走,却又完全失去了自由。早让她对皇宫失去了所有好奇,甚至包括与沐瀚漓偶遇的梦幻。
幸好,她习惯了随遇而安,随波逐流,幸好,有红秀和青婷两个姑娘相伴,也幸好,这屋子里有书可看,不然,她真的要寂寞死了。
但连着几天的阴雨,还是让她生出了厌倦之心,遗忘的希望、计划和喜悦重新在向她招手。令她不知不觉,开始期盼沐瀚尘的身影。
很奇怪,自从那日一别,沐瀚尘竟然再未在她眼前出现,却也始终没忘记她的存在,先吩咐刘昌将她随后带入天都,更吩咐昙王府的刘管家,亲自为她安排入住皇宫这处安全之地。
对于刘管家口中的“安全”二字,她不是太懂,曾认真想过,也还是没想出明白,现在,她已然下定决心,只要能再见到沐瀚尘,不管用什么方法说服,她都要离开。
生活对她来说,可以寂寞,可以孤独,却不能失去自由。
时值初冬,天都的天气,刚开始透出寒意。丁香在窗前站了良久,才缩了缩肩膀,只是一个细微的举止,已被红秀看在眼里,赶忙殷勤地为她披上斗篷。
她回头与红秀相视一笑,相处这么久,三人无形中已成了莫逆之交。红秀比她大一岁,她比青婷大一岁,两个丫头天天缠着她学认字,而她写得那手漂亮的瘦金体,更成了两个丫头崇拜的偶像。
当丁香以为这又是一个孤独之日时,突然,一个不速之客匆匆到访。
来人是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一身锦服素雅整洁,没有丝毫雨渍,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士。
一进屋,便不住审视丁香,望得她异常不安,听报,此人是什么“黄参军”,丁香对“黄”字有些敏感,暗自猜测他是否跟黄丞相有什么关系?
果然,那人一开口即证实了她的猜测“想必这位就是丁香姑娘吧?在下黄承寿,是当朝右相黄丞相的次子”
“哦,你好”丁香怯怯地招呼,虽然已印证了的猜测,却依然是大惑不解,想不出他会有什么事来找自己。
“姑娘,在下此来并无恶意,只是,有几句话,想跟姑娘聊聊,能坐下谈吗?”黄承寿进屋好一会儿,还在不住的打量着丁香,但言词一直彬彬有礼。
听他提起,丁香这才警觉,自己因紧张,竟然忘了让坐,脸一红,赶忙一边让坐,一边不住的道歉。
黄承寿在椅上坐下,未语,就莫名叹了一口气,不顾失礼,依然紧盯丁香审视,良久,沉声说道“我明白瀚尘为何会喜欢你了,女人的柔弱,自来便是男人天生的劲敌,当初,他的娘亲,就是这样征服了我大哥,令他终身未娶,也令他痴心找了八年,而后一直爱瀚尘宛如已出”
丁香垂着眼帘,静静听他讲诉,不急不躁,不愠不火,也未有一丝好奇,隐约猜出,他此来或许与沐瀚尘有关,他不说,她也不想问,他想说的,不用她问,也一定会自动讲出来。却已完全懂得,沐瀚尘那日的伤痛心情。
黄承寿忽然静了下来,飘忽的眼神,似陷入遥远的回忆,丁香安静地等着,交叠双手,放在屈起的大腿上,心里却在盘算,一会儿如何让他帮自己给沐瀚尘带个口信。
停了好一会儿,黄承寿才又缓缓开口“丁姑娘,你跟在下那位表姐真是极其相像,一样绝佳的容貌,连恬淡安静的神情也如此相象,如果在下大哥不是突然遇害,与你相见,一定……。不会留下那样的遗愿给瀚尘。……。未见姑娘,在下还有许多话要说,一见,却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着,他又停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丁香莫名心悬,这样的神情,一向代表着是对自己不利的因素。
“姑娘,你不好奇吗?为什么不问我大哥是什么遗愿呢?”黄承寿好象突然注意到丁香的沉默。
听问,丁香轻轻抿了一下唇,老实回答“丁香很想问的,却不敢打断大人”
怯怯的回答,小心意意的神情,还有一张百看不厌的容貌,令黄承受再次叹息“唉,燕儿若有你一分的柔顺,只怕跟瀚尘也早已成为夫妇,哪用得着让我这做爹爹的出此下策?
事到如今,在下只有厚着脸皮跟姑娘坦诚相见,我家燕儿自小迷恋瀚尘,十数年,从未变过心意,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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