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日子的不安,终于换来一个这样结果,她一条微不足道的贱命,竟然害沐瀚尘丢了显赫的身份地位和荣华富贵。
刚才还想要见沐瀚尘的心,一下变得透凉,他一定会恨她吧?一定会吧?
隔壁响起脚步声,丁香下意识地透过珠帘向外望去,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在门外一晃而过,惊鸿一撇,她已认出,竟是曾在天都皇宫与她做过交易的黄承受。
大脑来不及转动,她已条件反射地追了出去,身后,甩下玲儿一声又一声急呼。
丁香追出茶馆的门,便看到了黄承受的背影,他低着头,脚步快速地顺着河岸前行,不远的树下,一匹枣红马打着响鼻,静静而立。
丁香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很想喊一声,又有些情怯,生怕会遭他冷眼或斥骂,却又不舍得走开,在听了刚才那些话之后,想得知沐瀚尘近况的那种心情越加迫切。
看黄承受走到马前,她不得不出声叫喊。
黄承受听唤转身,看到她,惊得两眼溜圆“你……。你怎会在这里?莫非你是跟……?”
“大人,你不要多想,我年前便已来此,一直独自生活,刚才偶而在茶馆看到你,情不自禁追了出来”
丁香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双手交握,不安地望着黄承受,看他满面风尘,神情异常疲惫,完全不复上次在北宫相见时的干净儒雅。
“姑娘,叫住在下有什么事吗?”黄承受脸色渐渐恢复平静,一手搭在马背上,给人的感觉,他好象很累,似乎随时都会翻倒。
丁香抿了抿唇,鼓足勇气问道“大人,我听说一些事情,很惦念昙王爷,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就在茶馆,你可以亲自看看去,就不知他肯不肯见你,现在,他是什么人都不愿见,刚刚还跟我发了好一通火”说到这儿,黄承受脸色蒙上了一层阴影。
“大人,昙王爷到底出了什么事,您能告诉我吗?”丁香实在不愿相信店伙计的话。
“唉,人尽皆知的事情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一切只能说是天意,本来沐瀚漓先行寻到医治灾情的秘方,储君之位已成定局,但幸好皇上总是有意偏袒瀚尘,没有立即宣布,恰巧有侍卫禀报,瀚尘娘舅一家被明诚王蒙和的儿子蒙宗哲抓获,瀚尘独身冒险前往相救。
皇上生怕瀚尘有危险,特意给沐瀚漓下了一道圣旨,让他救回沐瀚尘才会封他做储君,不然,宁可传位于大臣也不传他,沐瀚漓那时再怎么巴望瀚尘不能生还,也只有尽心相救。
等瀚尘被救回之后,我跟我爹想着,只要沐瀚漓不登上皇位,凭皇上对瀚尘的极度宠爱,就还有希望,谁知,龙山那一战的第二日,竟传出消息,说瀚尘当初为救人,将一件叫做锦绣乾坤的宝物拿出用以换药。
而今,那宝贝已然被东岭国公主与蒙宗哲共同破解其秘,并挖出巨大宝藏,明诚王蒙和是大蒙国的最后一任国君,二十年前,大蒙国被我朝统一后,他被俘获,皇上开恩没有杀他,反赐为明诚王,不过,一直软禁在天都东郊,后来,郁郁而死。
蒙宗哲自小被大蒙国的遗臣保护,自然处处想要恢复国土,听说,现在已与东岭国的公主订下婚约,不日,将起兵,这是关系江山社稷的大事,宫里宫外,很快到处议论纷纷。
皇上虽不信,却又怕众不臣不服,立即派人将昏迷了七天七夜刚苏醒的瀚尘,抬进大殿,让瀚尘拿出宝贝,以示清白,岂知,他却一口承认那是事实,当着众臣子的面,皇上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立时,便将瀚尘削为平民。
却也只是削了王位,他的家产府邸并没收回一分,这不明摆着说,皇上还在偏爱着他吗?可是……上个月,他伤刚好了些,就孤身来到丰郡,跟我们断了音讯”
随着黄承受的讲诉,丁香心中不住的翻腾,心中只惦念着那件储君的事情,想起沐瀚漓那晚的异常,嗓子有些发紧,颤声问道“大人,医治灾情的秘方,是做储君的条件之一还是只此一项?”
“只此一项,先前平洲之乱时,皇上曾暗示两位王爷,将以事情处置的好坏考虑储君人选,那时,众大臣即皆上旨请求赐封沐瀚漓,皇上有心偏袒瀚尘,又不能不照顾众大臣的脸面,最后便下了一道圣旨,明示,以医治灾情为题,让两人公平竞争,不论是谁,先找到者,就立谁为储”
听到这儿,丁香大脑突然一片混乱,沐瀚漓,沐瀚漓,该说他什么好呢?为什么连提一下都不提呢?他若明说,凭自己对他的痴迷,也许依然会果断的帮他,他为什么要欺瞒她啊?
“姑娘,我家燕儿之事,现在已成旧事,瀚尘就在茶馆,要不要相见,你自己拿主意吧,我还要赶着回京见我父亲,将瀚尘心灰意冷之事告之,我们要尽早做准备,一旦沐瀚漓做了皇帝,我黄家就该大祸临头了”
喜欢致命宫情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