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缓步向回走去,步履有些沉重,见还是不见,她拿不定主意,见面,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见,又担心会不会这样内疚一生?
不知不觉,已走近茶馆。
玲儿正焦急地在门口来回徘徊,那名热心的店小伙,则脸色不自然地站在一旁,一见她走回,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玲儿小跑着迎向她,关心地问“小姐,刚刚出了什么事吗?怎么跑得那么急,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丁香勉强笑了笑,随口敷衍“没什么,认错人了”
一眼看到店伙计,猛然记起,刚才只顾着追人,忘了付茶钱,怪不得玲儿没有寻找自己。不好意思地一笑,伸手摸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小二哥,今天多谢你啊,茶钱以外的,你留下,算是我的一点谢意”
也没问茶钱多少,会余多少,她就那样随口一说。随意的样子,隐隐竟透出一股大气来,或许这就是财大气粗吧。
先前的三千两银子到现在,她才不过花去一半,年前又收了一季地租,当时她只是大概数了一下,发现竟有五千两的样子,便让管家存进了钱庄,或许,钱对她来说,来得有点太容易了,所以花的时候,她没有丝毫心疼的感觉。
店小伙却一下子涨得脸通红,大约没想到这位小姐,不仅人美,脾气好,还如此大方,有心想要,却又唯恐被小姐看扁,狠心说着硬话“小姐,茶钱连半两都不到,您打赏得也太多了,小的不敢收”
那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让丁香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过张扬,赶忙开口解释“你别这样啊,我是真心想谢你的,真的”
店小伙看她比自己还要不安,更是大窘,收也不是,不收好象也不妥,登时一脸的尴尬。
就在这时,珠帘后面慢慢踱出一人,人未到,声音已先懒懒地传了过来“香香,何时变得如此富有啊?”
丁香顿时僵在了地上,定定地望着沐瀚尘,想笑,眼泪却不听话地先落了一脸。
沐瀚尘没有她想象中的颓废,连一丝都没改变,依然穿着鲜艳的服装,还象以往那样,走在哪里,都是一道最耀眼的光芒。
玲儿跟店小伙被她的眼泪惊得手足无措,而当店小伙看到出来的男子竟是自己刚刚议论的“皇子”,心更骇成了一团。
沐瀚尘缓步走下,视线望着丁香,其他的人和物,好象都不存在一般。一直走到丁香面前,才停下脚,大手胡乱在丁香脸上一抹,面上露出一丝亲昵的笑意“喂,干嘛哭啊?是不是见到我太激动了?”
丁香绷紧双唇,用了好大的力,才忍住汹涌的哽咽,对他越距的举动,竟然不再反感,倒有一丝隐隐的亲切,却还是做不来与男子自然的亲近,不自然地移了一下头,躲开他再次伸来的大手,慢声细语地说“见到你还是老样子,丁香真是比什么都开心”
“哈哈……。,好,这一趟我真来对了,你这句话可是这几个月我听到的最好听的一句”
沐瀚尘放声大笑,俊朗的面上阳光灿烂,哪里有一丝的阴郁?
丁香不安的心稍稍有些松懈,想着这么久,有许多话想问,转头吩咐玲儿“我跟这位公子有许多话要说,你先回去吧,晚饭也不用等我”
玲儿搓着手,似乎有些不安,嚅嚅着开口请示“小姐,还是让奴婢陪着你吧,这样比较安全,不然……管家要骂玲儿的”
安全?难道还会有比沐瀚尘更安全的人选?丁香望着沐瀚尘,不由地便笑出了声“玲儿,你放心吧,跟这位公子在一起,最安全不过了,你快些回去吧”
她没将管家放在心上,虽然她不当他们是下人,但也绝对相信,那个相貌笃实的大叔,不会有胆干涉自己的自由。做了几个月的主子,她也揣磨出一点心得。
玲儿不敢再多言,匆匆离开。这时,屋里已有人将店小伙叫进了茶馆,原来,沐瀚尘已替丁香结过了账。
两人肩并肩漫步在郡河岸边,默默中,却有一份亲密的氛围。一路走去,两人互诉了分别以后的遭遇,依然是沐瀚尘说的多,丁香的话还是很少。
沐瀚尘说的跟黄承受的话大同小异,不过非常简短,显得轻描淡写,但当丁香小心意意地问他怎么实现娘亲的承诺时,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丁香却还是从他僵硬的笑容中,看出他极度的伤痛。
她想要坦白医治灾情秘方之事的勇气,突然便消失了。只是简单说了自己在丰郡的一切,沐瀚尘听说她在丰郡的一切皆来自沐瀚漓,沉静的眼神不期然闪过一丝波动,忽然变得沉默起来。
丁香心知他们二人的过结,一时,也住了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语言永远是她的弱项。
良久,沐瀚尘也不开口,丁香一直悄悄留意着他脸上的神色,见他这时的神情,跟以往全然不同,就象罩了一层厚厚阴云,灰蒙蒙的,有些历经沧桑的沉重。
原本喜悦的心顿时随之暗了下来,深深的内疚呼地全涌进了脑海,他落到这种田地,不都是拜她所赐么?
她身不由已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叹气?你有了沐瀚漓做后盾,以后,将会诸事无忧”沐瀚尘懒散的语气里,隐含淡淡的讥讽。
听得丁香心一堵,这样的事他已如此误解,若再将那将事告诉他,会是什么反映呢?
沐瀚尘随手揪下一条柳枝,一寸一寸折断,冷厉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丁香莫名有些胆怯,心虚地猜测,莫非,他知道了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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