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彻夜未眠,沐瀚尘对丁香说的陌生时空显出极大兴趣,不停地问东问西,丁香因为心中有愧,虽然不善言谈,却尽量有问必答,使他满意。
最后,沐瀚尘问得最多的,却是她最关心的命运一说。他告诉丁香,其实,宝石并不是天朝原有之物,是他父皇用手段从大蒙国先王蒙和手中抢得,但真正的出处,听说好象是东岭国。
金医尊甘冒生命危险图谋此物,他的徒弟现在又能当上东岭国公主,或许可印证这件事的真实,所以,丁香要想找到她所谓的命定男子,看来,得在东岭国皇族下些功夫才行。
谈到这一点,他显得非常气恨,怨恨老天为什么不让自己是丁香要找的人,那样即简单,两人又可以皆大欢喜。
说归说,怨归怨,事实却总归是事实,沐瀚尘悉吁了良久,跟丁香来了个君子约定,约定待天气大暖,自己将会陪她远赴东岭国,一定要找到那个男子。
并且不管用什么手段,或什么办法,都要让那人跟丁香真心诚意说声“对不起”,了却她今后永生永世的灾难,但,她这一生,却必得交给沐瀚尘,无论多大灾难,多大伤痛,他都要跟她在一起。
丁香一直含笑听他讲诉,不应承,也不拒绝,心中却不住感慨,人的性子真是与生俱来的,象沐瀚尘,经历了如此多的人生波折,却依然不改自己强硬霸道的脾气。
难道她的回答,真的能注定一辈子的事情?以后的命运,谁能预料得到呢?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很久,当窗纸透出第一缕曙光时,丁香终于熬不住困意,歪在几边,沉沉睡去。
沐瀚尘却依然莫名亢奋,大脑象飞转的车轮,不住的一杯接一杯自斟自饮,从刚刚他有心的提问,跟丁香的随口回答中,他已确信,丁香所言句句是真,虽然开始他曾想,即使丁香是沐瀚漓的人,也不打算记恨,但,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却让他更加欣慰。
看丁香睡得极不舒服,他移过去,将她轻轻抱起来,柔弱无骨的身子,轻得象没有分量的羽毛,他爱怜地拿唇贴了一下她光滑的额头。
将她在床上放平,帮她脱去外衣,又小心地为她松开发辫,再帮她调整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最后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端详着丁香安静甜美的睡态,看她就那样静静地躺在自己床上,忽然便想起她发病时窝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心底顿时全被温柔的海洋所淹没。死灰一般的心,顿时升起崭新希望。
不由在床边坐下,握着丁香软软的小手,忆起从天都到丰郡途中的心情变幻。
沿路,他看到平常百姓,男耕女织,儿女天伦,生活虽平淡,却宁静详和,忽然之间,那种平凡的生活,便成了他梦寐以求之事,极其向往那种没有权势纷争,没有尔虞我诈,只有简单和随意的平凡。
所以,之后他的平淡,无欲无求,就变成了黄承受眼中的心灰意冷。
对黄承受不远千里追随而来,他丝毫没有意外。
黄家及黄家的追随者一直想凭借他,拥有显赫的地位和荣华富贵,从无人真正关心过他的苦与痛,唯有深深爱恋着娘亲的黄伯父,从救出他的那天起,象父亲,象朋友,象手足,带给了他痛苦生命中最温暖的阳光。
黄承乾的死,是他一生最大的痛。
为了给他报仇,他费尽了心机,龙山上的一幕,根本都是他有意设计,所谓的娘舅和黄家那位老妈妈不过是他花钱雇的帮从,他本来可以轻松地将蒙宗哲跟那个残忍杀害伯父的蛇蝎女人,碎尸万段,但,丁香被掳却成了计划中的意外。
但想着那女人现在瞎眼毁容,大约比一剑杀了她,更让她痛不欲生吧?
人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变化多端,永远无人可以真正掌控。
现在,那座没有黄伯父的相府,对他而言,已再没有任何关系。
从天都出发那日起,他已打定主意,自此将与黄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他要做真正的平民。丁香则是伴他一生的女人。
他带着满足,在丁香身边躺下,随手将她搂在怀里,闻着她淡淡的体香,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他逐渐明白,真正的爱是种奇特的情感,想要给她一切,也会包容她的一切,没有一丝杂念,只想让她幸福,永远远离伤痛。
绝不是当初他对玫瑰那种心情,只单单想要占为已有,是一种每个人看到美好事物的天生反映,不是真正的爱。
那种疯狂来得快,清醒得也快。不象真爱那般缠缠绵绵,剪不断,理还乱。
当玫瑰甘心情愿跟沐瀚漓离开时,他已对她心生怨恨,而后,当他知道她竟是大蒙国的间谍,连仅存的怨恨也化为了乌有,但为了追逐皇位,他却依然留给世人一种假相,他维持得很辛苦,还差点在北城将命丢掉。
现在,他终于得到了解脱,只需平平淡淡的生活即可,再也不必费尽心机,回想着过往,拥着心爱的女人,他露出会心的微笑,上天总算没有赶尽杀绝,还留给他最后一丝生的希望,带着从未有过的平静,他进入了梦香。
一直到午时,丁香才从沉睡中醒来,被眼睛看到的一幕,吓了一跳,自己不仅与沐瀚尘一起躺在床上,还偎在他怀里,而他结实的大腿,就压在自己的小腹上。
这是多么暧昧的一幕呀,丁香登时羞红了脸,赶忙将身子移开距离,费了好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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