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早在几年前,就结下了解不开的结。
当初,虽然玫瑰接近他们是别有用心,但沐瀚漓却在他明言喜欢玫瑰之后,依然占了她的清白,并利用黄凌燕引自己亲眼目睹他两人共卧床榻的景像,那一次,他将沐瀚漓打成了重伤,在宫中引起轩然大波。自此,两人便结下生死之结。
而今,他岂能眼看他谋宫夺权?
见丁香暂时没有危险,他便悄然离开,找到一位两朝老臣,将皇上的遗诏呈上,请他帮忙,不料,却诏来了重兵的围堵。他太天真了,以为仅凭皇上的诏书就能扳倒沐瀚漓,怎知,沐瀚漓早已笼络了众臣的心。
生死一线之间,沐瀚漓派出使者秘密与他谈判,只要他能交出遗诏,便准许他娘亲入皇陵,那使者展开三寸不烂之舌,明讲暗提,使他明白自己所处的险境,他本身没有根底,素来一切全凭黄丞相从中周旋,而今,沐瀚漓想要他的命,唾手可得,易如反掌,即使人人都知道沐瀚漓的真正身份,也没人会拥护他。
面对这样的险境,沐瀚尘依然没有轻易应允,但使者转交给他的一封信,却令他瞬间万念俱灰,那工整的瘦金体,他一看便认出是丁香之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赠廉王医治灾情秘方时,已决心与君再无瓜葛”
沐瀚尘当时死的心都有了,伤痛下,冲口应下使者的要求,这样至少还能给娘亲一个交代。
处理完他娘亲的事情,他本想浪迹江湖,再不入世,但总有一丝不甘,想要当面找丁香问问清楚,就是那丝不甘,促使他夜夜守在宫里。
那夜,他亲眼看到沐瀚漓进了丁香的寝室,亲眼看到灯光熄灭,心中最后一点星星之火也终于归为沉寂。
或许,是上天怜他二人孤苦,再次将他们送给对方,澄清一切误会,沐瀚尘恨得想要一剑杀了沐瀚漓,是丁香心灰意冷地劝住了他,然后两人一起离开了天朝,来到东岭国,约定找到丁香命定的男子,心愿一了,两人便归隐山林。
可是,来了这么久,他们却始终无法接近皇宫。不过,这一个多月,他们已确认,小枫的确与蒙宗哲结为了夫妇。
听到这个消息,沐瀚尘不屑地发出一声冷笑“哼,这个瞎眼毁容的丑女人,竟然没寻短见?那样一副尊容,怎还有脸活在世上”
因黄承乾的死,他对小枫已是恨入骨髓。
丁香却没任何反映,自那日逃出皇宫,得知一切,她变得更加沉默,每天都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对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趣,来东岭国,也是因了沐瀚尘的坚持。
栈,沐瀚尘停下脚,轻声说“香香,昨天我终于搭上一个人,你先在对面的包子店歇歇脚,我去去就来”
丁香木然点头,看沐瀚尘很快消失在客栈门里,呆呆地站在路边,眼神忧伤而沉郁。
陌生的人群在她眼前来来去去,她浑然不觉,脑子里只是转着那些沉重的回忆,莫名,想起从未见面的妈妈,那时被人抛弃时,大约就是这种心情吧?
她的手慢慢抚上小腹,心头浮起一丝奇怪的感觉,只是那么麻木的一次,这里面,竟然就会多了一个不受欢迎的小东西,真是好奇怪。
比起诸多意外,沐瀚尘的态度却让她更加难过,他不仅原谅了她秘方的事,更大度地接纳了这个不该有的小东西,为此,丁香常常想,人是绝不能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定要相信心的感觉。
沐瀚漓温文尔雅,却漠不关心她的感受,毁去她清白,沐瀚尘虽被世人所不耻,但总是那么尊重她,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不都是眼睛欺骗的结果么?
丁香叹了一口气,将背倚在了墙上。
突然,两张熟悉的脸庞映入她眼帘。不期然,她心脏猛然停了一拍,随即,便记起这两个女人是蒙宗哲的手下云漪与雪莹。
她眨了一下眼,无措的瞪着两人,眼光却下意识的看向客栈,盼望沐瀚尘会恰好出现。
雪莹笑得象个天真的少女,欺到她面前,压低声音带着笑意说道“小丫头,看你娇娇弱弱的,胆子可不小哦,竟敢来这儿,不是羊入虎口么?你不会说你不知道我们主公现在是东岭国唯一公主的唯一附马吧?什么也别说了,你伸长脖子等着送死吧”
说完,不待丁香反映,便与云漪一左一右象挟小鸡小狗一般,迅速将她挟离了大街。
丁香被两人挟得脚不沾地,她本能地想喊一嗓子,却忽然又打消了念头,算了,死就死吧,一死,就会远离一切痛苦,就不会再连累沐瀚尘,自己这个不祥之人,已害得他一无所有,难道,还想累他陪自己一起赴黄泉吗?
她索性默然不语。雪莹不时斜她一眼,因她的沉默很觉好奇不已,渐渐,她们远离了城区,走到一处偏远的荒郊,郊外,一片葱郁的竹林,隐藏着一栋竹楼。
蒙宗哲目光沉静地站在楼前,背着双手,静静地望着她们,丁香一愣,她原以为会将她带到皇宫,或直接杀掉。
云漪与雪莹松开丁香,站在一旁,雪莹有意提醒蒙宗哲“附马爷,晚上你不在皇宫,公主可不能安眠哦”
“你们下去吧”蒙宗哲淡淡吩咐,对雪莹的话没有任何反映,眼光就象平静的湖水,无一丝波澜,雪莹撇了一下嘴,心不甘情不愿的与云漪悄然退下。
一时,寂静的竹林除了风吹竹叶的声音,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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